楚昭云囑咐著方茂茂認真記錄,隨后便同段景曜出了書房。
說一千道一萬,最要緊的還是線索和證據!
兩人繞過書房前院子里的眾人,進了西廂房。
“進西廂房的那人,是兇手。”
“對,但是沈確也有嫌疑,他可能在撒謊。”段景曜補充著。
西廂房的地面上,放著一個木盆,里頭是段景曜從湖水里拽來的外袍。
“大人找冬蒙看過了嗎?”
“看過了,冬蒙說這是沈執的衣裳,應當在前院偏廳里放著才對。”
“兇手能自由出入前院和后院啊,那便是府上的主子,或者有頭有臉的小廝丫鬟?”楚昭云不懂這高門大宅里的規矩,便問著段景曜。
“嗯,尋常后院的小廝丫鬟進了前院很容易引起其他下人的注意,像王氏沈郁這樣的主子自然不必多說,他們身邊的一等小廝丫鬟來了前院也不奇怪。”
兩人盯著外袍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么端倪,便又轉而仔細搜查起了廂房。
除了后窗上留下了踩踏的痕跡,西廂房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可見兇手進了西廂房并未停留多久。
楚昭云想到了自己初到汴京的第一個案子,長樂郡主之死,兇手也走過窗。
“大人,我們順著窗戶出去找找線索。”
“走。”
兩人小心翼翼跳出了窗戶。
西廂房的后窗,是一排樹,繞過樹,便是涼亭,越過涼亭再走幾步,繞過小湖,往北走是府庫,往南走是敞亮的院子。
庫房門口有四位小廝守著,兇手大抵是扔了外袍后就往南走了。
兩人問了院子里的灑掃小廝,但小廝說前日傍晚過后,并沒看見什么可疑之人。
“府上的人,出現在院子里,并不稀奇。”說著話,段景曜又走回了湖邊。
兩人沿著湖走了一圈,并未其他蛛絲馬跡,隨后又走到了后窗外的樹下,倚靠著樹,梳理著案情。
段景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昭云,你說沈確死在前日晚上,和昨日齊州的商戶大賽有沒有關系?”
楚昭云眼睛一亮,她怎的忘了商戶大賽!
“沈執死在了商戶大賽的前一夜,兇手不想讓沈執評上最佳商戶!沈確疑似并沒有這層動機……”
“除了沈確,我們還沒有找到其他人對沈執有仇怨。”
“是……王氏和沈念都不是,等會子回去看看他們問沈郁幾人的結果。”
說著話,楚昭云站直了身子,“大人,那是碎紙嗎?”
在一棵樹下,有一張小小的碎紙,兩人撿起來一看,看到了“戌”字。
“再找!”
兩人又沿著后窗到湖邊的位置仔細找了一遍,卻再也沒找到另外的任何碎紙。
“只有一個戌字,但也夠了!”
“戌……根據沈確說的話,沈執在戌時左右應當就出事了。”
“找人認認字跡……”話雖這般說,但楚昭云心想,這大抵是偽裝過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