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初問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難道不是要開門放人的意思?”
“我……”老張憋了一瞬,發現他根本說不過門外的人,干巴巴說道:“你們等天亮……”
段景曜看向楚昭云,等著楚昭云做決定。
楚昭云低聲說道:“齊州這做派,與信中知州大人的語氣截然不同,這其中定有內情。既然進不去城門,眼下養精蓄銳,等天亮。”
“好。且看范知州的態度,他與齊州知州認識,咱們也姑且相信齊州知州。”
話落,段景曜將馬繩系在了城門口圍擋上,隨后在城門口席地而坐,將自己的衣角鋪展開來,拍了拍地,說道:“昭云,靠著我歇息一會兒。”
“嗯。”楚昭云坐在了段景曜衣角上,歪頭倚靠在段景曜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段景曜也歪頭,輕輕抵著楚昭云的腦袋,閉了眼。
一旁的方茂茂呆愣了片刻,隨后坐在了二人身后一步之遠處,緊緊抱住了自己。
三人就坐在城門口,半睡半醒著。
一個時辰后,東方日出,天空乍亮。
三人轉醒。
城門緩緩開啟,走出了許多守衛,其中就有老張。
他沖在前頭,立即接過了三人的路引。
查完路引,他心情復雜。
這三人不是壞人,來路清白。
可這也代表著他們夜里說的是真的,大抵是知州大人請他們來的!
目送著三人進了城,老張跑回城門里問守衛頭子,“大人,城里出了什么事嗎?有案子?”
“你哪聽來的謠,沒聽說啊!”
“那是我聽岔了!”老張松了口氣。
他又抬眼看向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三人兩馬,心想,不管了!反正他沒做錯,他又沒收到府衙給的指令!
而進了城的三人兩馬,不知府衙位置,也不曾找人打聽。
反而是在路邊攤鋪前坐下,吃起了湯餅。
一碗香香的湯餅下肚,渾身熱了起來之后,楚昭云才開了口:
“這件事蹊蹺得很,夜里無人接應也就罷了,清晨也無人接應。”
“兩種可能,其一像茂茂說的,齊州知州不認為咱們會立馬趕來。”
“若是沒有把握,他寫信給范知州作甚?”
“第二種可能,齊州知州眼下處于迫不得已的境地無法安排人接應我們。既然能寫信,說明他尚未遇害,那他被挾持了?或者被人控制住了?”段景曜猜測著。
方茂茂嚇得瞪大了雙眼,一州知州還能被人挾持?
楚昭云和段景曜想得差不多,說道:“若是這般境地,咱們貿貿然去找齊州知州,不妥。還是先暗中打探一番。”
段景曜附和:“我正有此意。”
“茂茂,你牽著馬去找客棧,先安頓好,隨后你去醫館看看昨夜有沒有摔出內傷來,
我和段大人去打探打探消息。”
“好。”方茂茂起身,昨夜之前他沒接觸過馬,心里怕得緊,可他不想拖后腿,于是顫顫巍巍牽過了馬繩。
楚昭云和段景曜各有各的法子和打算,并不打算同行,相視一眼后便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