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顏看看他,又笑了起來。“又笑什么?”封宴更奇怪了。
“說你看著笨笨的,又會打人,竟然會梳頭發。”顧傾顏摟著夭夭,柔聲說道。
封宴往夭夭面前湊近了點,遲疑了一下,問道:“夭夭覺得父皇很笨?”
“我爹爹說過,聰明的人都會喜歡我娘親。你竟然打我娘親,就是很笨。”夭夭
“如果父皇說,那只是因為父皇生病,不是故意打的呢?”
“你哪里生病了?”夭夭松開了顧傾顏,一臉疑惑地看著封宴。
封宴想了想,掀開了袍擺:“腿。”
“哎。”夭夭小巴掌往額上用力拍了一下:“所以我說父皇大叔很笨,腿生病,為什么手要打我娘親。而且你是白天打的娘親,你的腿是晚上才被狼咬傷的。這就是腦子不好。”
封宴:……
夭夭的嘴真是厲害,小小年紀,已經辯得大人都無力招架了。
“看吧,還是你女兒能教訓你。”顧傾顏忍不住又笑了。
她小時候在父親面前一直小心翼翼,循規蹈矩,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更別提像夭夭一樣和父親辯論了。
“夭夭聽到了嗎,你是我的女兒。”封宴心中一動,把夭夭一把攬進了懷里抱著,小聲說道:“把大叔兩個字去掉,叫我父皇就好。”
“我是爹爹的女兒。”夭夭從他懷里掙扎出來,又鉆回了顧傾顏的懷里:“娘親我們快點回去,我想爹爹了。”
“皇后……”封宴心頭一緊,連忙拉住了顧傾顏的衣角,期待地說道:“你告訴她。”
“夭夭快叫大叔。”顧傾顏抱起夭夭站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笑,脆聲說道。
封宴愣了一下,正要說話,夭夭快活地大叫了起來:“大叔,大叔,大叔!”
封宴無奈地喚了一聲:“皇后不是答應留下來陪朕嗎?”
“大叔你自己沒有娘親嗎?你要你的娘親陪你。”夭夭立刻抱緊了顧傾顏。
封宴看著夭夭,嘴角抿了抿,低聲道:“我沒有娘親。”
夭夭的小嘴巴張了張,小聲說道:“那怎么辦呀,你受傷了都沒有娘親給你呼呼。”
“能把你娘親借我嗎,我請她幫我處理傷口?”封宴哄道。
“可是很晚了,我娘親也要休息。”夭夭把顧傾顏摟得更緊了。
“是個心疼娘的小家伙。好吧,快跟你娘回去歇著。”封宴有些失落,獨自一人躺了下去。
大帳里靜了下來,可能是腿上草藥起了作用,他開始昏昏欲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陣軟軟的風吹到了他的腿上,他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就想飛起一腿。
就在他睜眼的瞬間,一個小小軟軟的身影闖進了他的眼中,小家伙正趴在他的腿前,呼呼地往他腿上吹氣。他頓時僵住,抬起來的腿飛快地放回去,一陣后怕地看著夭夭。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娘親呢?”
“我們的驢車來了,她去接趕驢車的大爺。”夭夭抬起小臉,軟軟地說道。
“驢車?你們要走?”封宴猛地坐了起來,腿上的傷口頓時扯得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