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后,沐長風走回到床前,又在床沿邊上坐下,靜靜地看著雨晴的睡容。
她清醒的時候,總是戴著一副眼鏡,鏡框又有點大,遮住了她些許的美麗。
沒有戴眼鏡的她,一眼看上去是個清秀佳人,細看,就會覺得她越來越好看。
從一開始,他便知道她是個耐看型的。
她還是個很開朗的人,那件事,到底帶給她多大的傷害,才讓她心灰意冷地回鄉種果?
又是多大的絕望,才讓她連提都不愿意再提起她的喜好,她的專長。
一想到她遭受過冤枉,委屈,各種辱罵,沐長風就心疼至極。
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再輕輕地拉高她的手,湊到唇邊,輕輕地親吻著,沐長風低沉地道:“雨晴,我既娶了你,便會護你一生,是你的靠山,往后余生,絕不讓你再受委屈。”
“等著,我總會查得清清楚,替你討回公道的!”
雨晴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被黑暗包圍著,那些辱罵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刺入她的耳膜,讓她既驚且氣,偏偏又被黑暗包圍著,讓她避無可避,如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沒有抄襲!
她沒有偷盜心宜師姐的稿子。
心宜師姐的稿子,明明是她的設計圖,卻變成了心宜師姐的筆跡,她的原圖不見了……
她是冤枉的,她卻百口莫辯。
除了林曉君,沒有人相信她。
恩師對她做的一切,更是讓她絕望至極,也心灰意冷。
她忽然明白了,心宜師姐盜走她的設計圖,再臨摹,然后毀掉她的原稿,所以,那張面世的設計圖便是心宜師姐的筆跡,而恩師是知道一切的,卻選擇了包庇偏幫著心宜師姐。
因為,他們是父女。
她,不過是恩師利用來幫他女兒打響名聲的工具,是棋子。
他們有權有勢,早就挖好了深坑,把她埋了。
明白了一切后,她不想再掙扎,不想再辯解,不管別人怎么罵她,她退出了,她離開了,回鄉種果,自始遠離那個圈子。
她知道,人心險惡。
她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的是紛爭,有的是陷害。
可是,她沒想到同門師姐妹,沒想到教她,指導她的恩師,會利用她,把她當成一枚棋子,為了他的女兒揚名,毀她一生,把她往死路逼。
要不是她心理強大,她可能早就從二十八樓跳下來了。
當年,她在那棟大樓的樓頂,坐了一天一夜,被太陽毒曬過,又被狂風暴雨洗滌過,最終,她走下來了。
父母親人都不在她身邊,陪著她的只有林曉君。
在她起身,轉身往回走時,林曉君沖過來抱住她,大哭,哭得像死了親爹似的。
那一刻,雨晴知道了,真心待她的,為她好的人,只有林曉君這個好閨蜜。
在她離開那個圈子,回鄉種果后,她也只和林曉君來往,直到時間沖淡了一切,她才會和其他同學偶爾聯系聯系,才會參加這一次的同學會。
她覺得,她總要走出來,總要面對現實的。
誰叫她沒權沒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