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說你脖子上的傷口是自傷,若我猜得不錯,應當是為了逼走朱嘉陽才這樣做的吧?他秉性純良,絕不可能同意讓你替他頂罪。”
李夢娥臉色陣陣發青,還想再說什么,心中卻涌起一陣陣無力的絕望感。
她也清楚,根本瞞不過這兩人。
云苓聽到這話后,忍不住在廂房里來回踱步,“過失殺人罪,按照當下法律的話,應當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我記得似乎有幾種辦法可以減刑免罪?”
然蕭壁城的神色依舊不輕松,“有是有,但張玉書是朝廷官員之子,而朱嘉陽乃是平民身,殺人的行為算是以下犯上,以卑犯尊,朝廷對他的量刑會更重,將功折罪這條路并不好走。”
“但不論如何,最好先壓下這件案子的風聲,由大理寺內部進行秘密審判。否則一旦走漏消息,在京城里形成輿情,不管他最后有沒有被定罪,名聲算是毀了。”
有時候,名聲是比一把比律法更鋒利的刀。
目前的案情的確有操作空間,但既然要借用倫理法律的優勢,必然要先搶占道德的高地。
蕭壁城最擔心的是,朱嘉陽會按捺不住地主動到大理寺認罪,那就有些不妙了。
他們是局外人尚能保持冷靜和清醒,但那個正直純良的青年,目前良心正受到強烈的譴責,還真有可能那么做。
“總之先把朱嘉陽找到再說。”
怕什么來什么,蕭壁城還沒來得及吩咐陸七去找人,就見大理寺卿就步伐匆匆地走過來,面色不佳。
“陛下,張家人已經得知了張玉書昨晚死在有間藥館里的事了,正在大理寺門口鬧著要朝廷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