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角落里,各房封家同輩被這陰冷怨毒的目光所掃過,都面有心虛和余悸地別開頭,假裝聽不見看不到。
封侍郎這副凄怨崩潰的模樣,不得不說十分能夠觸動人心,叫人心生不忍。
可惜云苓并未被打動,只是嗤笑道:“侍郎大人,這些話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也騙了,你選擇偷盜尸骨,不就是因為把前途和名聲放在第一位么。”
“你這些年來從不去祭拜莊夫人,不就是因為害怕嗎?”云苓說著,眸光淡淡地掃了眼地上辟邪的玉貔貅碎片,“因為知道對不起她,所以害怕她的冤魂找你索命。”
封侍郎聞臉色驟變,仿佛被踩到了什么痛腳,情緒激烈地咆哮起來,一步步朝云苓靠近。
“太子妃,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你懂什么,你不是我,怎知我當年的苦楚與困境!若是整個家族的命運重擔都壓在你身上,你還能說的如此輕巧嗎!?”
“呵,我只知道自己無論在何種境地下,都干不出來這種沒人性的事。”
蕭壁城見他神態癲狂無狀,冷著臉二話不說擋在云苓面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他怒斥道:“封侍郎,你就別狡辯了!人做錯了事便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寒山跪拜之行,你不去也得去!”
封侍郎吃痛地倒在地上,見二人毫不動搖地定下自己的罪名,扭曲的神情多了幾絲挫敗和絕望,而后坐在地上流著眼淚,癡癡地笑起來。
“呵呵……做錯了事……做錯了事,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和茗心生下這樣一個兒子!”
他捂著疼痛的心窩,眸光憤然幽怨地看著封陽,痛苦的神情中有厭恨,也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