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平靜徐緩,就像突然間卸去了所有的疲憊和生氣,沒有憤怒,也沒有責控,有的只是平靜的道別。
時漾鼻腔一下子有些酸。
她不知道她難過的是他臉上從未有過的哀莫大于心死,還是渴求已久的東西終于來了,她心理上一下沒適應過來。
一直以來,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都是她渴求的,她想徹底逃離傅景川的世界,可是長時間的糾纏中讓她幾乎習慣了這種看不到盡頭的糾纏,他突然的爽快放手讓她心理上一下沒能調適過來。
時漾勉強牽了牽唇,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她怕一開口就變成了哽咽,最終只能生硬地擠出一個字:“好。”
傅景川也勉強沖她擠出一個笑,松開了握住她的手。
他給她拉開了椅子,時漾重新坐回了餐桌前。
他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般,貼心地給她倒茶,點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瞳瞳,客氣而和諧。
時漾隱約有種回到了當初婚姻里的感覺,也是這般相敬如賓、客氣平和。
可是她要的從來不是這種相敬如賓。
婚姻里也好,她回國以來他的糾纏,兩種生活,兩種相處模式,但都不是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