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應該感謝人家。”時漾輕聲道,“非親非故,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人家的關心和在意。”
“你對他倒是大度。”傅景川依然漫不經心地倒著茶,嗓音平平靜靜的,不冷不熱,“你的大度是僅限于他,還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
說話間,凌厲的黑眸已經直直看向她。
時漾無驚無懼地迎向他的目光:“被別人堅定選擇,我為什么不能大度?”
傅景川手中的茶壺“咚”的一聲重重落在了桌上。
時漾嚇得一瑟縮,前一秒的無驚無懼頓時消散全無。
時漾發現,她對傅景川的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只是不輕易發怒。
但面對展露脾氣的他,她氣弱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明明只是平靜在陳述事實,但傅景川突然迸發的怒意讓她萌生出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的心虛感來。
可事實卻是伍天成一直在堅定選擇她作為他項目的總設計師,不管她怎么拒絕怎么無理要求,他都一步步退讓堅定地希望她來做這個項目,這種對她能力的認可,是對她職業生涯的肯定,因此時漾心里是感激的。
傅景川也察覺到了她瞬間的瑟縮,后悔的情緒涌起,但又壓不下因她對伍天成的偏愛而起的怒氣,怒意夾著悔喪又伴著無力在心口翻攪,四處沖撞卻無發泄的渠道,尖銳的話便脫口而出:“所以呢?伍天成未婚未育,對你欣賞有加,你是不是打算考慮一下?”
時漾抿了抿唇,看向他:“傅景川,如果你強行把我拉到這里就是為了討論這些幼稚問題,那我覺得這頓飯沒有吃的必要。”
說完,時漾起身就要走。
傅景川一把拽住了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