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把視線轉向了別處。
“我從來沒有主觀想氣過誰。”時漾說,“傅總是自已氣自已吧。”
“嗯,我有大病。”
傅景川很干脆利落地接過了她的話,掐著她下巴的手再次將她的臉端正面向他,卻只盯著她看,沒有說話。
時漾被他噎得半天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只能順著他的話道:“你是真的有大病。一會兒臉臭得跟誰欠你幾百萬似的,一會兒又莫名其妙跑過來。”
“幾百萬倒是小事了。”傅景川說,視線在她還有些紅腫的眼皮上停了停,而后看向她眼睛,“哭了?”
“沒有。”時漾直接轉開了臉,“洗澡太久,把眼睛泡腫了。”
傅景川瞥了她一眼:“洗的是澡,還是眼睛?”
時漾:“都洗。”
話完便見傅景川嘴角嘲諷勾了勾,壓制住她手腕的手掌倒是松了開來,長指在她還濕垂在肩上的頭發撩了撩。
“大半夜洗頭,也不怕感冒。”
念叨完,傅景川壓制住她肩膀也松了開來,轉身看向洗手臺。
時漾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轉身從衣柜里取出剛晾掛起來的干發巾,側頭擦頭發。
傅景川轉身走進浴室,拉開洗手臺柜,彎身拿起柜子里的吹風機,朝沙發走了過去。
時漾看著他把吹風機插入插頭,并打開試了試溫度,而后抬頭看向她:“過來。”
嗓音是硬邦邦的。
時漾擦拭頭發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自已吹就好。”她說。
傅景川沒說話,手中的吹風機晃了晃,示意她自已過來吹,而后放下。
時漾起身過去。
人在沙發上坐下,拿過吹風機,安靜地在一邊吹。
傅景川也沒說話,拿過手機看信息。
時漾頭發長,發量也多,又是需要打理的卷發,需要一邊吹一邊用手卷著往外吹,沒一會兒手臂就開始微微發酸,翻攪頭發的動作就不免慢了些。
傅景川瞥了她一眼,放下手機,上前就推開了她翻攪頭發的手,另一只手就從她手中取過了電吹風。
時漾伸手想拿回,還沒碰到電吹風,傅景川已經冷冷提醒道:“既然知道我有大病,還要惹我?”
“……”時漾抬頭看向他,“那我更不能虐待病人了。”
說著伸手就要搶過電吹風,被傅景川一巴掌拍了下來。
“別亂動。”傅景川淡聲道,“你以為精神虐待就不算虐待了?”
時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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