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便有嬤嬤站出來喊:“因太妃,太后召見你。”
“欺人太甚!”老嬤嬤氣不過,站了一下午也不見出來,知道要走了,又召見,這不是明擺著故意的么。
因太妃慢慢轉過身一步步地上了臺階,正要進屋又被攔下了,嬤嬤道:“太妃再等等,容奴婢進去稟報。”
無奈,因太妃又等了片刻,里面才傳來一句進來吧。
于是因太妃邁著步子進去了,還未站穩腳跟,迎面而來就是一只茶盞朝著面門砸過來。qjiij.
“太妃小心!”老嬤嬤眼疾手快地撲了過去,茶盞重重地砸在了后背上,疼得老嬤嬤悶哼一聲,臉色變得蒼白。
因太妃一把扶住了老嬤嬤:“你怎么樣?”
“老奴無礙。”老嬤嬤搖頭。
“賤婢,這么簡單的事也辦不好,哀家要你何用?”張太后在一旁指桑罵槐,不悅地對著一名宮女打罵。
宮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滾下去跪著,沒有哀家的允許不準起來!”張太后怒喝。
宮女跌跌撞撞地爬起身退下了。
張太后這才施舍般地遞給了因太妃一個眼神:“昨日太妃不是還趾高氣揚的么,今兒怎么來了哀家這?”
“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太后聊聊。”
“太妃僭越了,您什么身份怎么配和太后共處一室,若是傷著太后,又有幾條命賠?”嬤嬤冷嗤,一副看不起對方的樣子。
張太后也默認了身邊嬤嬤的說法,并未阻止,甚至臉上還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因太妃默默地聽著,直到嬤嬤住嘴了她才說:“太后若是不介意前程往事被人當成笑話一樣聽,那就當我沒說。”
聽這話,張太后臉色微變,猶豫片刻后才對著身邊人擺擺手:“都退下吧。”
得了張太后的吩咐,所有人都識趣退下了。
因太妃也對著老嬤嬤擺擺手:“出去等著吧。”
“太妃?”老嬤嬤滿臉擔憂,卻被因太妃的眼神給制止了,無奈之下退下。
屋子里靜悄悄的,張太后漫不經心的伸手瞧著自己的護甲,哼哼道:“人都走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只見因太妃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明黃色的圣旨,攤開讓張太后瞧,張太后先是好奇順著視線看了過去,等看清上面的內容后,瞬間變了臉,蹭的一聲站起來。
“這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假的!”
張太后的聲音止不住的拔高。
也驚動了外面的人,嬤嬤推開門探過腦袋,卻被張太后呵斥:“滾出去!”
嬤嬤鬧了個沒臉,訕訕的關上門。
“這位的字跡你應該是認識的,上面還扣著玉璽大印,是不是假的你仔細辨別。”
因太妃緩緩坐了下來,神色淡然:“入宮多年我一向都是無欲無求,只想有一席安穩之地,從不與人爭執,太后,這些年一貫如此。”
張太后還沒有從圣旨的內容回過神,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向因太妃。
“這次被出山也是被逼無奈,但只要皇上能回來,我即刻將自己重新關回和頤宮,絕不會再露臉,至于這太后之位,六宮之權,誰愛要誰要。”
或許是因為因太妃說的太認真了,以至于張太后都相信了她的話,張太后逼著自己穩了穩心神,重新坐下來。
她看向因太妃,一個爭斗了大半輩子的敵人。
可笑的是,人家壓根就沒有看上她所擁有的一切,不爭不搶就有人主動捧著送上門。
真是諷刺!
慕皇后對因太妃所做的種種,張太后不僅知道,背地里也是慫恿了不少。
她巴不得慕皇后弄死了因太妃才好。
礙于邱麗帝在,張太后心里對因太妃始終是有根刺兒,但從未提及,多少是有些忌憚的。
這次邱麗帝御駕親征了,張太后就示意過慕皇后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機不可失。
張太后卻從未告訴過慕皇后,因太妃的真實身份。
所以,張太后是相信因太妃被逼出山的。
“你究竟想怎么樣?”張太后的語氣都有些顫抖,目光還是死死地盯著圣旨。
圣旨上竟然寫著要發妻殉葬!
張太后緊緊地攥著拳,虧她這些年對先帝還有幾分留戀,時不時緬懷,結果人家卻要自己陪葬。
想到這,張太后恨不得將先帝留下來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于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