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了劉夫人,掀開薄唇冷聲問:“求救書信在何處?”
劉夫人一愣,求救書信是她隨口瞎編的,但被迫作假卻是真的。
“我……回皇上話,書信已經被當場撕毀了。”
“這么說就是口說無憑了?”慶祥公主當即冷笑,上下打量著劉夫人:“幾年不見,本宮竟不知你何時變得這般熱心腸了,無端端就幫著云瓷作證,而且還是作假證。”
“公主這是何意,我總不會無緣無故去針對云瓷,我們之間并無仇恨。”劉夫人硬著頭皮說。
慶祥公主笑:“本宮倒覺得你是被人拿捏住把柄,懷恨在心了。”
被人看穿心思,劉夫人臉上當即劃過一抹心虛表情,搖頭否認,緊接著慶祥公主下頜揚起又說:“既沒有求救書信作為證據,現如今又來眼巴巴的作證,誰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劉夫人聞臉色當場就有些掛不住了,只能避開了慶祥公主的鋒芒,求救地看向了傅璽。
傅璽指尖點了點龍案:“辦事講究證據,既沒有證據,的確不足以讓人信服。”
這下劉夫人臉色煞白,再繼續說下去,豈不是要將自己的丑事兒也給抖摟出來?
“皇上之有理,京兆尹辦案要是不講究證據,隨意開口,還不知有多少人會蒙受不白之冤呢。”
慶祥公主態度堅決地維護云瓷。
氣氛僵持,這事兒驚動了周太后,很快周太后就來到了大殿上,破天荒地開口替劉夫人作證:“辦事的確是要講究證據,皇上可以派人去查一查護國寺的僧人,那日陸二少夫人究竟有沒有在寺內。”
“對!”劉夫人見著救星來了,仿佛有了主心骨:“還有云臺閣也有不少人見過云瓷的,只要徹查下去,肯定會有蛛絲馬跡。”
“還有陸二少夫人身邊那個丫鬟,叫夏露的,肯定是知道什么,嚴刑拷打,定會露出破綻,說不定還能查出這次縱火的事是否另有隱情。”
劉夫人堅信云瓷奸詐狡猾,肯定會有關聯,到時候要讓云瓷出丑,也算是替自己報仇了。
“劉夫人所極是,求皇上徹查,還陸家一個公道!”陸老夫人重重地磕頭。
氣氛僵持,各說一詞。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傅璽身上,傅璽眼尾不經意的劃過了江凜,江凜立即開口:“劉夫人出爾反爾算怎么回事兒,陸家欺辱人,你也是個寡婦,怎么就不知心疼人呢,倘若真的查出這事兒和陸家有關系,又該如何?”
劉夫人被江凜這話懟得心肝兒都疼,氣得臉色煞白。
“江凜!”周太后不悅:“這是大殿,不容你放肆!”
見江凜被周太后訓斥,慶祥公主當即就不樂意了:“太后,江凜說的沒錯,幾次三番的羞辱云瓷,這事兒要查,要怎么查,查過之后又要怎么處決,是不是提前說出來?”
周太后欲又止地看了眼慶祥公主,到底是沒辯駁,算是給了幾分薄面。
慶祥公主看向了陸家:“云瓷此次死里逃生,那些嫁妝全都燒成灰燼,若是查出云瓷是無辜的,陸家便將云瓷的嫁妝照賠如何?”
不等陸老夫人開口,江凜第一個舉手同意:“公主提議極好!”
陸老夫人和陸硯辭卻是猶豫了,唐家當初給云瓷的陪嫁可是十里紅妝,在京城又有幾個可以比較的?
陸家拿什么賠?
“這有些不妥吧,陸二少夫人本就不是無辜之人……”劉夫人撇撇嘴。
“本宮記得當初陸硯辭被罰,四處求助無人肯幫忙,是云瓷獻出萬年人參求到了趙王頭上,這萬年人參價值幾何,想必在場眾人都知道。”慶祥公主看向了周太后。
就差指著周太后說沒良心了,云瓷可是周太后的救命恩人,現在卻為了拉攏陸家,昧著良心貶低云瓷。
周太后眼皮一跳,她看向了傅璽,只見傅璽面色淡然事不關己,她無奈只好點頭:“這要求的確不過分,若真是陸家有錯,的確該補償云瓷這丫頭。”
有了太后的發話,陸家祖孫自然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