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另外兩人愣神的剎那,他一個側滾翻躲到貨車輪胎后,槍口始終對準圍攏過來的身影,呼吸急促卻眼神狠戾,像被逼入絕境的-->>困獸,仍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瞄準左面一個黑影,叭的一聲槍響。
只聽對方“哎喲”一聲慘叫,搖晃一下栽倒在地。
就在楊福山還要瞄準其他人的時候,矮胖男不知何時,手中竟然多了一把獵槍,對著楊福山的方向,砰地一聲,子彈呼嘯著擦著他的耳邊飛過,在貨車車廂上打出一個猙獰的彈孔。
楊福山只覺耳膜一陣劇痛,溫熱的血順著耳廓流下,他不敢有絲毫遲疑,猛地向另一側翻滾,躲開了矮胖男緊接著扣動扳機的第二槍。
子彈在他剛才藏身的輪胎上炸開,橡膠碎片混著泥土飛濺。
他知道獵槍的威力遠超手槍,一旦被正面擊中絕無生還可能,當下只能利用貨車的車身作為掩護,在狹小的空間里與對方周旋。
瘦高個捂著流血的胳膊,從駕駛室另一側繞了過來,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磚頭,眼神怨毒地盯著他的動向。
楊福山深吸一口氣,突然探身射擊,子彈打在瘦高個腳邊的地面上,迫使他慌忙后退。
趁著這瞬間的空隙,他瞥見貨車駕駛室的車門沒鎖,心中一動,一個箭步沖過去拉開車門,想要搶奪對方的交通工具。
可剛探進半個身子,就感覺后頸一涼,他猛地回頭,只見矮胖男不知何時已繞到身后,獵槍的槍口正死死頂著他的后腦勺。
“把槍放下,要不然老子打死你!”
一聽這話,楊福山只覺得后頸的槍口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渾身僵硬。
他緊握著槍的手指微微顫抖,腦子里飛速運轉。
反抗?獵槍的子彈足以讓他瞬間斃命;放下槍?那更是死路一條,這些人絕不會留活口。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進眼睛里,澀得他視線模糊。
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以及矮胖男因緊張而略顯急促的呼吸。
僵持的幾秒鐘里,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吠和貨車引擎的突突聲,襯得這對峙格外詭異。
他緩緩地、一寸一寸地松開握槍的手,手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在寂靜的夜里發出刺耳的回響。
矮胖男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左手猛地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向后扯去,獵槍的槍口依舊死死抵著他的后腦勺,“早他媽該識相點!”
楊福山被迫仰著頭,脖頸繃得像拉滿的弓弦,眼神里卻沒有絲毫屈服,反而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火焰。
他心里明白,真正的絕望不是死亡,而是眼睜睜看著逃生的希望在眼前破滅。
然而,一個巨大問好始終在他腦海里翻滾。
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壯著膽子,楊福山嘶啞著嗓子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設圈套害我?”
聲音因為恐懼和憤怒而顫抖,但他的眼神中卻還殘留著一絲不甘和審視,試圖從對方的反應中捕捉到哪怕一絲線索。
瘦高個撇嘴說道:“老子是警察,在這里等你半天了。”
楊福山根本不信,就說:“各位好漢,你們要錢是吧,我車里有錢,還有金銀首飾,這些都給你。”
誰知,另一男子卻沖著楊福山使勁踹了一腳,罵道:“少他媽廢話!誰稀罕你的臭錢!我們要的是你的命!”
這一腳力道極重,楊福山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在貨車冰冷的車廂上,胸口一陣悶痛。
他抬起頭,死死盯著說話的男子,對方臉上的兇狠不似作偽,那眼神里的殺意讓他不寒而栗。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楊福山咬牙切齒地問道。
他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栽在了誰的手里。
矮胖男上前一步,用獵槍槍管狠狠戳了戳他的太陽穴,獰笑道:“到了陰曹地府,你就知道了!”說完,他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瘦高個。
瘦高個會意,撿起地上的砍刀,一步步走向楊福山,刀鋒在月光下閃著致命的寒光。
楊福山看著越來越近的刀光,心中涌起強烈的求生欲,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認命。
他猛地低下頭,用盡全力向矮胖男的腹部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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