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雪一怔,詫異至極道:“子涵,你怎么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王子涵凄然一笑:“有什么好說的呢虞雪,其實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生病離世了,從此之后我還有我弟弟便跟著我爸生活,我爸是個混蛋,他在我小的時候便染上了酗酒的陋習,更是迷上了賭博,若不是他賭博將家里輸的一干二凈,我媽就能付得起醫藥費,那她就不會死!我爸…就是害死我媽的兇手!”
姜虞雪整個人呆呆看著王子涵,顯然沒想到王子涵還有這等過去。
“子涵,你這么些年一定過的很辛苦…”
王子涵含著淚自嘲一笑:“也許是吧,從小學開始我爸就沒負擔過我的學費,我在念小學的時候就開始就到處撿瓶子,撿破爛,每到放假的時候,我還會去飯店刷碗,去給人拿快遞。若不是我掙的那每一角每一分,我也許早就餓死了…”
姜虞雪看著王子涵,整個人也陷入了沉默,她不敢想象一個小小的女孩是怎么這么懂事,是怎么能承受這些苦痛的。
王子涵自嘲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信虞雪?可事實就是如此,整個小學到初中,我沒有穿過新衣服,所有的衣服不是撿來的就是街坊鄰居們看不下去送給我的舊衣服,你知道每到開學的時候,看著同學們一個個穿著新衣服打.打鬧鬧,我穿著撿來的舊衣服一個人縮在角落是什么樣的感覺嗎?”
姜虞雪眼角含淚:“子涵,你…”
王子涵擦了擦眼淚,看著海面,整個人似乎平靜下來了,幽幽道:
“再后來我上了初中,我可以打工了,我當過服務員,當過刷碗工,賣過菜,擺過攤,我不記得我吃過多少苦,也不記得見過多少人的白眼。可是我那混蛋父親從沒有關心過我,他對我不是打就是罵,與此相反,他對我弟弟很好,我不明白同是他的孩子,為什么對我和我弟弟天差地別…”
王子涵輕聲道:“再后來我告訴我自己要爭氣,我要擺脫這個泥沼,我窮怕了,我再也不想過苦日子了,于是我發奮學習,我以年級第二的分數進了銀海大學,到了大學,我可以得獎學金了,也可以靠自己做家教掙錢了,可是我那混蛋父親又讓我每個月給家里打錢,讓我資助我弟弟上學,我沒有辦法,他畢竟是我的弟弟…”
王子涵說著說著笑了,卻笑的無比心酸:“虞雪你知道嗎,在銀海大學這個滿是有錢人家孩子的學校里,我就是個異類,我不會化妝,因為我沒錢買化妝品,我也沒有新款手機,我只有一個老破的五百多元買來的智能機,我更不會參加宿舍班級的聚會,因為即使每個人aa我都負擔不起,虞雪,你明白一個女孩躲在宿舍被子里吃著發硬的饅頭,聽著宿舍里其他人炫耀自己剛買的平板手機,討論著一件衣服幾千塊,計劃著放假哪兒玩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