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雋看到喬梁的反應,微微一笑,他是故意這么說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呆會的話題做鋪墊。
然后,柳成雋主動道,“喬梁同志,咱們邊吃邊聊,我坐了兩小時的車,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喬梁笑著點頭,“好,那咱們邊吃邊聊,我早就點好了菜,就等柳書記過來。”
柳成雋笑瞇瞇地點頭,指著喬梁道,“喬梁同志,說好了今晚是我請你吃飯,等下你可別跟我搶著買單。”
喬梁笑道,“柳書記,一頓飯罷了,您還跟我較真不成。”
柳成雋笑了笑,沒再多說啥,正如喬梁所說,一頓飯罷了,再較真反倒顯得自己格局小了。
兩人走到桌子旁坐下,喬梁隨即讓服務員開始上菜,一邊問柳成雋,“柳書記,要喝點酒嗎?”
柳成雋擺擺手,“酒就不喝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再喝個痛快。”
喬梁聞點頭,“那就依柳書記的意思。”
服務員很快就開始上菜,柳成雋也不跟喬梁客氣,主動拿起筷子道,“喬梁同志,我這肚子餓了,就不跟你見外了,先吃再說。”
喬梁笑道,“柳書記,咱們本來就不用見外,柳書記要是愿意,可以直接喊我小喬。”
柳成雋瞅了瞅喬梁,笑道,“喬梁同志,我比你年長不少,那我就托個大,喊你小喬了?”
喬梁笑道,“柳書記,求之不得。”
兩人說笑著,柳成雋也開始大口吃起了飯菜,一副不把喬梁當外人的姿態,又道,“小喬,既然我喊你小喬,那你也別一口一個柳書記了,直接喊我老柳就是。”
聽柳成雋如此說,喬梁微微一怔,眨眨眼,腦子快速轉悠了一下,隨即笑道,“柳書記,那我就斗膽喊您老柳了?”
柳成雋哈哈笑起來,一臉高興的樣子,“早就該如此了。”
其實經過之前的幾次接觸,兩人的關系已經頗為親近,現在這么一番語,更是無形中又拉近了兩人的關系。
接下來,柳成雋吃了幾口飯菜墊了墊肚子,琢磨著該如何打開話題,這不僅關系到他今晚過來的目的,更關乎他頭上的官帽子,否則他不會親自跑到林山來和喬梁吃飯。
尋思片刻,柳成雋心想自己大老遠跑過來,晚上要談的話題又相對敏感,這時候沒必要再拐彎抹角浪費時間,敞開談反倒顯得自己真誠。
心里如此想著,柳成雋道,“小喬,今晚我特地趕來林山,實際上是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談一談。”
喬梁見柳成雋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當即放下筷子,道,“我猜也是,要不然柳書記不至于突然說要過來,柳書記有啥事盡管說就是。”
雖然柳成雋剛剛讓喬梁喊‘老柳’,喬梁也點頭稱是,但這稱呼還真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柳成雋輕點著頭,道,“小喬,實不相瞞,這次的事關系到我頭上的官帽子,所以我不得不親自跑一趟。”
柳成雋說著,臉上同時出現了憤慨的神色,繼續道,“我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好端端的干著這東州市書記,突然間就被人惦記上屁股下的位置,真是讓人惱火得緊……”
柳成雋將事情緩緩說了出來,這是他今天上午接到來自京城的那通電話后才知道的消息,否則他還不知道黃定成已經惦記上他的位置,這可著實把柳成雋給氣壞了,他跟黃家素無瓜葛,對方主動要來搞他,柳成雋能不惱火?
其實,柳成雋未必不知道這事是關新民挑的頭,但因為喬梁和黃定成的關系不和,并且被黃定成所針對,所以柳成雋此刻有意將自己塑造成和喬梁同一陣線的受害者,這樣才更能引起雙方的共鳴,至于要不要和關新民算賬,柳成雋很清楚,關新民作為一把手,他現在是沒資格和對方掰手腕的,這個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喬梁聽完柳成雋的話后,忍不住靠了一聲,特么的,黃定成這貨一邊打壓他,試圖將他從市長的位置上拉下來,一邊又已經在謀劃升官的事,想要調到東州市去擔任書記,這家伙倒是好算計!
簡直是在做春秋大夢,喬梁冷笑,這一回,他要讓黃定成連市書記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得住,還想高升,做白日夢呢!
不過很快,喬梁就意識到關新民肯定深度卷入了此事,否則黃定成想惦記柳成雋的位置是絕不可能的,如此一來,也算是間接把柳成雋徹底推到他這邊了。
或許可以利用柳成雋這個新增的變量將這把火燒到關新民身上!喬梁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眼里閃爍著精光,嘴角略過一抹一瞬即逝的邪笑,嗯,這事還真得好好謀劃一下。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