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勒!”
“咣當”一聲,裝羊湯的大缽被嘎斯邁惡狠狠撂在桌上,蘇日勒頭一扭,正迎上嘎斯邁黑沉沉的臉。
“你這混小子,就知道坐著,也不知道過來幫把手!”
此話一出,白之桃連忙自告奮勇想要起身,卻被嘎斯邁一把穩穩按回座位。白之桃慌亂看看面前的兩人,只見蘇日勒被吼了也不氣,就隨嘎斯邁一起站起來,連帶著還伸手握住她肩膀。
“你坐著。活我來干。”
他最后松手的動作藕斷絲連。
白之桃把臉全埋進裝熱水的搪瓷缸子里。
一個蒙古包總共就這么大,再寬敞也是一居室,吃穿住都在同一個空間里,毫無阻礙,一眼就能看到頭,更別說聽聲音。
白之桃坐在原位,幾乎能聽清幾步開外蘇日勒和嘎斯邁的一切對話——
“你這混賬東西、混賬東西!哪能這樣打趣人家姑娘的,這叫調戲!”
“我認真的。不是調戲她。”
“那你干嘛在人家面前提什么當不當你老婆的事?”
“不是你說的不能直接搶嗎?那她問我情況,我就讓她問。”
“騰格里保佑,怎么我們部落會出了你這樣的混賬”
“她都沒罵我,你為什么要一直罵我?”
白之桃小臉被熱水熱氣蒸紅,頭腦昏昏發燙,一時間除了“流氓”之外,根本想不到什么能罵蘇日勒的詞匯。
好在有了蘇日勒的幫忙,開飯進度快了整整一大截。他干活又快又好,該說不說是很值得夸獎。這樣的男人要是放到上海,非要被左鄰右舍搶遍。
不一會兒,三人同桌并坐,晚飯開始。
蘇日勒忽然開口道:“嘎斯邁,朝魯看上個女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