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各自點上煙,吞云吐霧中,我兩聊起了當初在田廣洞村遭遇的一些趣事,當然,為了避免刺激他,我沒再提唐貴媳婦,他手機上存了一些照片,有野外炸墓的,還有洛姨結婚那天的照片。
看著那張照片,我差點哭了。
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沒忍住。
都過去那么久了,當再次目睹照片,還是感覺像昨日發生的事兒一樣,田哥...田哥兩年都沒在笑過一次,一個人的時候,他肯定時常翻看這些舊照片,他內心深處承受的痛苦從從未對任何人講過。
照片中的洛姨看起來美麗成熟,她一身紅妝,完全看不出來身患重病的樣子,我想她彌留之際腦海中的回憶都是美好的,只是她看不到幾年后的今日,田哥還沒有走出來那一天。
兩情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朝暮暮,但沒人能做到詩中講的那樣,愛的越深,越是想朝朝暮暮都在一起。
我漸漸回過神來,說道:“計把頭,要不你別退了,加入我們,田哥不會說什么的,跟著我再干兩年,有了炮工我們的干活兒效率能翻倍。”
面對我的主動邀請,他搖頭拒絕道:“我得照顧兒子,沒那個時間精力陪你們到處跑,況且你和王把頭的技術在北派都是數一數二,有沒有炮工一個樣。”
“計寶罐兒,唉,別說,這個名字我越琢磨越覺得好啊,你剛說的那兩句詩是什么來著?”
“匣中藏舊寶,案上置新罐,寓意低調和隱忍。”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這兩句詩是何出處?”他問。
“出自大詩人陸游的詩集摘選。”我回答道。
計把頭頻頻點頭,隨后沖我微微拱手。
我也沖他拱手。
這代表他采納了我的建議,等戶口的事兒搞定了,小計把頭以后的大名就叫計寶罐了。
實際上,這兩句詩和陸游沒關系,是我瞎編的,但蘊含了我的良苦用心和對小計把頭未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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