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許久,甄商元咂了下嘴,剛才他已經間接給了金領導答復,如今只能跟那位黃老爺子說聲抱歉了,不過甄商元這會并沒有急著給那位黃老爺子打電話,這事既然沒法按對方的意思辦,那他至少要親自登門去拜訪,當面做個解釋,這也是對他的尊重,不能單單只打個電話就完事了。
眼下這事倒不是那么著急,明天早上他再讓秘書安排聯系也不遲,此刻甄商元好奇的是東林那邊具體是什么情況。
略一尋思,甄商元從通訊錄里專門做了分組的聯系人名單中找出東林省組織部門負責人張文修的電話,給對方撥了過去。
這會已經是下班時間,張文修早就回家休息,看到來電顯示時,張文修眼神恍惚了一下,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下眼睛,確認不是自己眼花后,正和妻子聊天的張文修顧不得別的,第一時間就沖進書房,深吸了口氣,神色恭謹地接起甄商元的電話,“甄領導,您好。”
外面,若有若無傳來張文修妻子的念叨聲,“誰的電話啊,接得這么急。”
……
甄商元給張文修打電話時,部里邊,剛從甄商元辦公室離開的趙盛河,在同秘書安排叮囑了一些事后,等秘書出去,趙盛河拿起手機給關新民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趙盛河開口就道,“新民同志,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不知道你要先聽哪個。”
關新民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即哭笑不得道,“盛河同志,咱們都多大年紀了,你還學起小年輕來這套了。”
趙盛河笑了笑,“新民同志,瞧你這話說的,咱們雖然年紀擺在這,但也要有一種人老心不老的心態,要敢于不服老。”
關新民咧了下嘴,“行吧,那我就湊趣猜一下,你所說的好消息,應該是喬梁的事吧?”
趙盛河點點頭,“沒錯,剛剛甄領導把我喊了過去,對于破格提拔喬梁一事,甄領導已經點頭表態,這事已經沒啥問題了。”
關新民聽到被自己猜對了,一時無,臉上不僅看不出半點高興,反而露出了難以名狀的復雜神色,心說他高興個屁,他本意是要打壓喬梁的,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最終還得破格提拔喬梁,違心說喬梁的好話,他心里能高興才怪,哎,不過這是為了配合黃國寶擺平黃定成的事,關新民心想自己權當是為了黃國寶的那個人情,如今只能把苦水往下咽,最主要的是,關新民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要打壓喬梁已經不切實際,只能屈從于現實。
權當是個好消息吧!關新民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問道,“盛河同志,你說的壞消息是什么?”
趙盛河道,“新民同志,關于調整柳成雋同志的崗位一事已經黃了,甄領導的意思是柳成雋同志在東州干得好好的,沒必要瞎折騰。”
關新民聞聽呆住,這事黃了?想到前兩天趙盛河還說甄商元表態要認真研究一下這事,那意思是甄商元已經改變了口風,大概率會同意柳成雋的事,現在怎么突然就又改口了?
關新民一下急了起來,“盛河同志,你不是說甄領導之前同意這事了嗎?”
趙盛河搖頭道,“新民同志,我之前也沒說甄領導就同意了,只是說看他的態度是傾向于同意,這傾向于同意和真正同意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嘛,誰也沒想到甄領導的態度會有這么大變化。”
關新民呆立無,尼瑪,這叫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這對他來說,兩個都跟壞消息無異,他個人最想做的就是將柳成雋調走,而這其實跟打壓喬梁是一脈相承的,因為柳成雋這貨現在跟安哲那一系走得近,所以他才起了心思要動對方,現在連這事也黃了,靠,這最近就沒一件好事。
有那么一瞬間,關新民感覺自己的心態都要爆炸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