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輪椅上，小聲哭泣起來。

而林知安的目光穿過呂燕的身子，看向她身后那抹青色身影。

曹大勇放棄了投胎，用自己所有的功德，換取曹二勇的報復。

這種報復值得嗎？林知安不確定。

呂燕緩緩抬起頭，表情痛苦且糾結：“他永遠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傷害自己，妄圖讓我感動。”

她身后的青色身影怔了一下，就聽呂燕繼續說道：“我不會感謝他的，我最恨的人，就是他，是他把我拽入這個罪惡的深淵中。”

“或許，他也有苦衷。”沈端端想要安慰，卻無從說起。

“苦衷？”呂燕冷笑道，“是，我被強行嫁給曹二勇的時候，他因為父母之恩放棄反抗，這是他的苦衷，可是跌入魔窟的卻是我。”

“曹褚顯露出罪惡的苗頭時，他打著為我著想的名義替曹褚遮掩，這是他的苦衷，可卻助長了曹褚的暴力。”

“曹二勇犯事，他因為害怕我被威脅，主動擔責，這是他的苦衷，可卻放任了一個魔鬼在我身邊。”

“他就是懦夫！”

......

呂燕每說一條，聲音便顫抖一分。

說到最后，她直直地看向林知安：“這些苦衷都是借口，他不過是被父母洗腦的一具傀儡，卻要我感恩他？簡直做夢！”

沈端端一時啞然，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實在是太混蛋了。

“我來，只是想讓你轉告他，沒有什么三年之約，我只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不要再遇見她。”

說完，她推著輪椅，跟著門口的警察離開了。

那青色身影停留在原地，良久才離開，只是地上多了兩滴似淚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