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政抬手扶住南絳,蹙眉看著她纖弱的身子現在軟得像是一團泥一樣。
“南絳進來,那西洲云大人,不準來。”大長老發話。
其他的長老,稍微坐正了身子。
大長老道:“我看南絳是有些依仗那云大人,看的是云大人的臉色。這群人的主心骨,似乎就是他。只要將他……咳咳咳,將他隔開,說不定就能各個擊破。”
南絳要被帶進去,讓她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些老古董,她是有些沒底氣的。
只是云令政沒有什么交代,也沒有猶豫,松開了她的手:“去吧。”
南絳抿唇,滿頭虛汗地跟著進去。
還沒有站穩,整個人就軟軟地跪坐在地上,沒力氣站了。
“南絳,這疫病來得古怪,你說,是不是跟你們有關系?”大長老強撐著聲音開口。
南絳愣了一下,餓了好幾天,她腦子都空了,怎么知道完美應對。
就在她思考之際,不知什么原因,她下意識地開口:“這種病除了在巫族,也沒有哪個地方有。我也得了,我們所有人都得了。我們是倒霉,來到了這里才染病的,現在還要把這個怪我們身上?怎么,能減輕你們領導不力嗎?”
南絳說完,自己都覺得詫異。
她原本是想著,周全過去的。
只是自己下意識開口,甚至連腦子都沒有過的這番話,居然直接把鍋甩在了長老們頭上,質問長老?
南絳心中起了意思怪異。
而長老們,一個個皺眉。
他們當然知道這時巫族的禍端,怪不得人,也的確像是南絳所說,是想要把這樣的過失,找個替罪羔羊。
沒想到,會被南絳這么點出來。
“放肆!”大長老重重咳嗽:“你居然敢頂撞長老,只是問一句,值得你這樣嗎,你的規矩學到哪里去了?”
巫族的長老,等同于中原的皇帝。
南絳沒了力氣,又是下意識開口:“你們把我逐出巫族,我早就不是巫族的人了。巫族有事兒時,讓我守規矩,巫族沒事的時候,讓我滾一邊。大長老,你領導有方啊?”
這時候,不但是長老們。
就連大巫師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南絳。
以前南絳可是不敢這樣說話的,南絳可懂禮了。
“你……你……你爹娘他們可還是巫族的人!”八長老開口,帶了一股威脅。
南絳笑了一聲:“這種病一來,我爹娘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聽你們的,死得更快。你們不如想想怎么對抗瘟疫,而不是成天盯著些小事。我爹娘的命,也威脅不了我。”
沒了威脅,沒了軟肋。
大長老皺眉:“門外那云大人的命,你也不在乎嗎?”
南絳當然在乎家人,當然在乎同伴,也在乎云令政。
沒想到長老們這么無恥。
她正猶豫之際,仿佛是收到控制一般,已經開口:“不在乎,死了就死了,男人這世上不少。而且我也染病了,我不定能活呢,還在乎旁人?”
徹底沒了任何軟肋可以讓人拿捏。
“求人辦事兒,擺出一副威脅的架子。就憑借你們幾個老骨頭,也配領導整個巫族?是不是想要讓我施展醫術,等我施展醫術過后,說獎勵我,讓我重回巫族?這樣的巫族,你們自己當個寶罷了!”南絳開口,局面開始逆轉。
原本受制于人的南絳,現在已經把大長老他們壓了一頭。
八長老氣得要命:“來人,把南絳拉出去祭祀,點天燈!我就不信,祭祀了之后,神明不會原諒我們巫族,平息這一場瘟疫。求一個小畜生,不能夠!”
“那等祭祀完了我之后,還是不能平息瘟疫,你是不是要考慮祭祀你自己?茍且偷生的老東西,你算什么?”南絳已經徹底地確定,自己像是被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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