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云姒走得已經沒影了。
烈風上前:“王爺,她給你下毒了?要不要把人抓過來?”
“她是和親公主,西洲身份高貴,雖然沒有實權,可是她有本事在手。論起來,是能跟本王平起平坐的人。抓她,能嗎?”
霍臨燁抬手,擦去嘴角的血。
烈風:“那怎么辦?她給王爺下藥了,王爺可是未來的儲君。”
霍臨燁斂眉,示意烈風上馬車。
冷風吹著黑夜,馬車上的兩盞燈籠,被吹得左搖右晃。
云姒站在攝政王府門口,看著高懸的牌匾。
這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
她的感情不受控制地失衡了。
她的確……對攝政王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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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沒有對她伸出援手,是應該的,可是卻讓她覺得心里不舒服。
“人為什么不能做到想喜歡誰,就喜歡,想不喜歡誰,就絕不動心呢?”
云姒站在門口呢喃了一句。
攝政王府的大門,這時候打開了。
出來的是霍影,他面色沉著,看見云姒,并無先前那般的和煦:“公主請回。”
“我有非見不可的理由。”云姒的面色平靜,仰頭看著霍影時,少了平日偽裝出來的柔弱。
霍影扯了扯嘴角,有些諷刺:“公主是醫者,當知道,一個病人,不能同時找兩個大夫一起看。說清楚點,公主這作為,便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腳踩兩只船了。如今,這船翻了,也不奇怪。”
“可為子心切……”云姒上前一步。
霍影搖頭:“公主要知道,沒有人有這個義務跟責任,去想你所想,急你所急。這天下不得已的人多了,但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欺騙我家主子,也不應該占著我家主子的權勢,得到了神木,又在今夜,順從楚王對你的利用,來膈應我家主子,攪局。藥王,也不是強到不能取代的地步,我們也沒有義務去體諒你的難處,這天下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義務去體諒你。”
果然,他知道藥蠱的事情,是她蓄意下的了。
云姒自知理虧,百口莫辯。
卻也在這一刻,清清楚楚的知道,強權的厲害之處。
他身邊,不缺能人,她想要合作,只能做到無可替代。
“公主離開吧,你很快就要成為太子妃,屬實不應在我家主子身邊。合作,也應該去找您的未婚夫婿。”
“這是九爺的意思?”云姒開口,面上不悲不喜。
霍影點頭,便不再多,關上了門去。
云姒也沒有死纏爛打,賴著不走。
沒那個必要。
只是……
云姒走出很遠,回頭去看。
夜色之中,天地萬物陷于黑暗,唯有攝政王府門口,明如白夜。
——成為這樣的強權者,需要付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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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嗎?”
六小姐這會兒過來,也剛好聽見了方才霍影說的那些。
霍影看著這個與往昔幾乎一般無二之人,點點頭:“走了,請六小姐早些去休息吧。”
“他到底在忙什么,為什么我總是見不到他?明天……明天我能見到他嗎?”六小姐輕蹙著眉心,哀哀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