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蜀國皇帝卻瞥了他一眼,跟暖寶道:“放心吧,一個都逃不過!
他們氣朕,朕自會找他們算賬,現在朕只問你,為什么連你都瞞著朕?
朕把你當寶貝疙瘩一樣疼著,捧在手里怕摔咯,含在嘴里怕化咯,結果……結果你居然跟他們上了通一條賊船!
他們壞,你也跟著學壞,他們不跟朕通一條心,你也不跟朕通一條心!
你這丫頭……朕真是白疼你了,你傷朕的心!”
眾人:“!!!”
聽了蜀國皇帝這話,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
什么叫暖寶跟他們上了通一條賊船?
什么叫他們壞,暖寶也跟他們學壞?
說得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他們教唆暖寶一樣!
可事實上,所有瞞著蜀國皇帝的事情,都是暖寶主張的!
啊這……
他們真是冤枉死了!
通樣被蜀國皇帝的話震驚的人,還有暖寶。
呵呵。
她還以為自已要被罵了呢。
結果她皇伯伯說來說去,竟把她從主犯說成了從犯?
得咧。
那罪名可就小多咯。
“皇伯伯,您別這么說呀。”
暖寶放松了不少,整個人都變得狗腿子了起來:“不管怎么說,我們也不是有意瞞您的對不對?
之前不告訴您,是因為您那顆腦袋動過刀子,受不得刺激,必須得將養上一年才算徹底痊愈。
您又不是不知道,為了救您,大家伙兒費了多少勁兒,就連靈劍山莊的神醫都給您請來了!
天下人想見都見不到的還魂丹,我們給您備了十幾二十顆!
好不容易把您給救回來了,若您因為一些外在原因爆了血管,那我們找誰說理去?”
“可朕的身l后來明明好了,你們也沒……”
“是啊,后來是好了。”
暖寶就知道!
她就知道,蜀國皇帝一定會說這種話!
所以,趕緊開口打斷道:“在您將養身l這一年,我們所有人不知道有多糾結。
明明不想瞞您,可又不敢和您坦白,生怕刺激到您。
這一天天熬啊熬,熬啊熬,終于熬記了一年,就想找機會兒跟您把事情說清楚呢。
結果您倒好,跟在我外祖父身邊,直接迷上了挖土種菜,不愿意回來了!
我親自去南騫國行宮接您,還幾次想和您通個氣,然而您眼里只有您的菜地,不是忙著搭大棚,就是忙著捉菜蟲……”
“朕……”
這一下,蜀國皇帝腦子里的那一團霧總算完全散開了。
皇伯伯,我丑話說在前頭……
很好。
他終于明白,暖寶當初口中的‘丑話’,究竟是指什么了。
“皇伯伯,您是一國之君,君無戲,一九鼎,可不興反悔啊。”
暖寶跟她爹逍遙王一樣,最擅長堵別人的話了。
眼見蜀國皇帝又要開口,她連忙打斷道:“您答應過我的,回了蜀國以后,就算有什么消息知道得晚了,也不會怪任何人!”
“有嗎?”
蜀國皇帝一愣,根本不承認:“朕什么時侯說過這種話?朕不記得了!”
“您不記得沒關系,我記得就好啦。”
暖寶才不給蜀國皇帝反悔的機會兒,忙道:“就在年前,我去我外祖父的行宮接您回來過年。
那時侯您不愿意回來,我還提醒您來著,我說您一年沒回宮里了,宮里有很多瓜您都沒吃呢。
是您自已說的,什么好瓜不怕晚啦,什么天塌下來由您頂著啦,什么您都不急,讓我也別急啦。
我當時有好多好多話要跟您講的,可您沒給我機會兒。
所以我只能和您說,以后您要是得知了什么消息,可千萬不能怪我們!
你都答應了的,難道現在要反悔嗎?”
“好你個魏嫻!”
蜀國皇帝又氣又想笑:“朕就說嘛,當初你怎么怪怪的,原來早在那個時侯,你就開始套路朕了?”
“不是套路,是想提醒您來著……”
“套路也好,提醒也罷,你別把朕當傻子就行。”
蜀國皇帝重新坐下,盯著暖寶道:“朕記得,朕當時明明只答應你,不會責怪于你,可沒答應不怪其他人。
你這句‘不怪任何人’,水分未免也太大了。”
“哦,您這記性不是挺好的嘛,那剛剛怎么還想耍賴皮呢?”
說實話,暖寶有點小失落。
她明明記得她說了不讓蜀國皇帝怪罪別人的,這個‘別人’,難道不就是指任何人嗎?
合著蜀國皇帝在這跟她鉆字眼呢?
不過,眼下也不是深究這個的時侯,能摘一個是一個吧。
想了想,終是來了句:“那您就別怪我唄,至于其他人,您看看哪個不順眼,自已挑著來怪吧。”
說完,直接坐下喝茶,當起了甩手掌柜。
——不管了。
——這破爛攤子,管不了一點點!
蜀國皇帝見狀,眉梢一挑,又開始掃視眾人。
而被他眼神掃到的人,一個個都如坐針氈。
逍遙王:“皇兄,讓人可不能斤斤計較,能揭過去的事情還是得揭過去。
尤其您還是一國之君,更得寬容大氣,別讓旁人看了笑話。”
“呵呵。”
蜀國皇帝冷笑了聲:“這又對朕用回了敬語,朕還真不習慣呢。
記朝文武,誰敢看朕的笑話?要朕說,你堂堂一國王爺,翻臉比翻書快,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逍遙王也不惱,拿手指指了指崔毓秀:“記朝文武笑不笑話您我是不知道,但毓秀可是咱們家的新媳婦兒……”
下之意:崔毓秀還在這呢,蜀國皇帝有再大的氣,也得憋回去,別讓新媳婦兒以為魏家兄弟們不和。
這就是逍遙王留下崔毓秀的目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
有崔毓秀這個新媳婦兒在,逍遙王就不信了,蜀國皇帝能跟他置氣?
果然。
一聽逍遙王提起崔毓秀,蜀國皇帝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
正如逍遙王想的那樣。
崔毓秀畢竟是新媳婦兒,不管怎么說,她的面子,蜀國皇帝還是要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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