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
“37125號,刑滿釋放。”
獄警拿著任姿入獄前的東西,送她離開鐵窗,循規蹈矩的勸著:“出去后好好做人,可千萬別再回來了。”
監獄外。
是陽光明媚的春天,任姿乍見陽光不太習慣,下意識抬手擋住光線入眼,好看的星眸瞇起來,呆滯的看著一片生機。
五年過去了。
從她十八歲到二十三歲,最美好的五年。
獄警把東西遞給任姿,沖她揮揮手,“走吧。”
任姿接過來,攤開手心,是一枚鉆石發卡。
表面已經磨損,失去原有的光芒,變得灰頭土臉。
和她一樣。
這還是剛上大學,顧嚀栩在拍賣會上給她買的生日禮物,他如獻珍寶的給任姿戴在發間,“韻寶就適合最昂貴的發卡,真好看。”
只是…
入獄后,除了剛開始的一段時間,顧嚀栩從來都沒有來看過她。
任姿是任家獨女,任母去世的早,任父就這一個孩子,寵成掌上明珠。
好景不長。
任父投資新項目失敗,任家一朝破產,任姿從高高在上的任家大小姐,變成欠款纏身的老賴。
會計部更是拿出來一份報表,直指任姿仗著身份便利偷稅漏稅,她連請律師的機會都沒有,審訊、搜證、開庭、入獄。
一切快的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般。
任姿鋃鐺入獄,任父通人脈找關系,還沒出手解救,因為心臟病突發,活活凍死在街頭,尸體還是在天橋下的垃圾堆找到的。
奶奶年紀大了,接二連三的打擊,沒有挨過當年冬天。
任氏集團岌岌可危。
這一切,都還是獄警告訴任姿。
就在人生灰暗至極的時候,顧嚀栩就像是一道光,剝開層層迷霧,照亮了迷路的她。
危難關頭,是顧嚀栩借用顧家旗下擎海集團資金周轉,盤活了任氏集團,集團才沒破產。
說到底,她還要好好謝謝顧嚀栩呢。
任姿攥緊發卡,壓制住心里的自卑,她僵硬的抬起頭向四周看了一眼:奇怪,他怎么沒來?
隨即,她苦澀的笑了笑。
應該是還在生她的氣,故意賭氣不來接她。
也好。
直接去任氏集團,給顧嚀栩一個驚喜。
好在這五年在里面改造刻苦,任姿捏著監獄下發的工資,打了出租車去任氏集團。
這五年的變化可真快啊。
高樓鱗次櫛比,高速路盤根錯節,京城的快速發展,讓任姿已經認不出來了。
司機知道任姿是在監獄出來的,見她很好奇,摁下城市廣播調整音量,和她搭話,“姑娘,我看你去任氏集團,怎么,是想進去工作?這可不容易啊,集團現在是上市公司了,世界前一百強,恐怕連前臺都得是個211,你…”
他直白的否定了任姿。
在顧嚀栩的帶領下,集團現在這么好了嗎?
任姿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稍稍挺直脊背,語氣微微上挑,“我是去找人的,顧嚀栩,是我未婚夫。”
噗嗤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