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主微微蹙眉，嘆氣：“聽說太子資質平平，倒也不曾有大過，最離譜一些的留，也就是聽說他退了早先訂婚的女子，娶了之前未婚妻的妹妹為太子妃。”

果然外面的人一直在給太子粉飾太平。

“那如果我告訴你，影月殿的幕后操縱之人是太子呢？”

老莊主神色并未有太大變化，太初山莊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估計他有一定猜測。

能動當年的天下第一莊，背后的勢力肯定不容小覷。

他到底是一莊之主，不可能什么都猜不到。

況且機關陣法這種東西，江湖上拿去也就保住一些重要的人或者物件，但若是被軍隊拿去，也許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這也就是老莊主一直不肯跟影月殿合作的原因之一。

江湖中人，多數都不愿跟朝廷官府扯上太大的關系。

“但是不對，十幾年前，太子也不過幾歲。”老莊主腦子轉了轉，覺得又好像有些不對。

顧亦寧微笑：“京都傳說，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皇子是當今六皇子，四年前，他風光無限，立了軍功，又喜歡闖蕩江湖，結交了不少江湖豪杰，皇上對他也是予取予求，當時人們都說，太子資質平平，皇上若是換個太子也無可厚非。”

“之后，煜北王進宮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請安，在宣德殿遭遇一場大火，之后四年雙腿殘疾，直到去年末才恢復。”

她這一番話，似乎什么都沒說，可似乎又什么都說了。

宣德殿那場火，如果是有人有意為之，誰又敢在皇宮內院放火呢？

真的只是太子一人所為嗎？

他一個人，有這樣的膽子嗎？

那蕭煜軒多年心結，被打擊得有了心理疾病，因此自暴自棄，完全不想站起來，就因為太子的打擊？

太子對煜北王的打擊能有這么深？

這些問題，都需要老莊主自己去深思，顧亦寧知道，也許老莊主是心懷坦蕩之人，所以常常容易輕信別人，但并不是個傻子。

有些邏輯，需要別人給他好好盤一下，他未必就盤不出來。

她只是講了一個故事，老莊主就聽出來了，看得出來，臉色不太好。

“公子的意思是，我們其實要對付的，是……”他沒出聲，指了指上面。

顧亦寧點頭。

老莊主又一次沉默，這次沉默時間比較久，但是顧亦寧也不急。

營養液和解毒劑還沒滴完呢，她還有時間。

“既然知道對方來頭這么大，煜北王府又憑什么覺得，我能站在你們這邊？”老莊主緩緩開口，看著顧亦寧的眼睛，問得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