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窟窿怕是不容易長好了，白鏡私下里跟顧亦寧匯報過。

那舊傷實在時間太長了，又是直接打穿，所以他只能負責讓傷口愈合，但之前打的鎖孔可能會永久性留下來。

顧亦寧點頭，她雖然有系統的藥，但是一個人若是斷手斷腳十幾年，她也沒辦法再讓手腳再生的。

但人救出來就已經很好了，她的藥也能讓楚耀陽的身體起碼恢復九成以上。

果然，顧亦寧的目光太過自信和堅定，楚耀陽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冷靜了下來，但還是一臉狐疑。

岑妙晚趕緊上前解釋：“楚大哥，這是寧兒啊，我的女兒，小時候，你還見過的。”

楚耀陽恍然大悟。

他在密室關了十幾年，意識其實有些渙散，很多事都已經迷糊了，但唯獨送岑妙晚母女上京一事他還記得。

沒辦法，他就算想忘記，顧宥漢也還是會三不五時跑來一邊跟他說，一邊折磨他。

后來幾年倒也沒怎么見到顧宥漢了，他茍延殘喘，也沒有心思去想為什么人不怎么來了，但在意識渙散之前，他最后的記憶還是顧宥漢告訴他的。

他勾搭了顧宥漢的妻子！

然后他會在心里又告知自己好多次：我沒有！！！

顧亦寧是真的挺佩服顧宥漢的，那種沒有陽光照進來的小黑屋，他不知日夜，不知冬夏，在里面一待待了十幾年，居然沒有發瘋，而只是有些神智迷糊，甚至他現在看上去似乎還認識岑妙晚。

這個楚耀陽，意志力還真的是堅定啊！

如果說岑妙晚頂著一張鞭抽毀容的臉活到現在是為了能有朝一日見到女兒，那楚耀陽如此的堅持，又是靠什么堅持下來的呢？

根據岑妙晚的講述，顧亦寧覺得，他不像是愛岑妙晚愛得發瘋的樣子，所以就算這份堅持里面有岑妙晚的成分，也肯定不會太多。

但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時候，即使楚耀陽對她沒有半分戒心，愿意真心相告，也得他自己能想起來才行。

看他眼神一陣清明一陣渾濁，現在說出來的話語，怕是也是邏輯不通，沒有重點。

只能先醫治了。

岑妙晚的話至少讓楚耀陽暫時安靜了下來，這個屋子里的人，他只認識一個岑妙晚。

即使岑妙晚毀容了，但他依然可以認得出她的聲音和臉型輪廓。

有時候熟悉是一種感覺，未必非要一樣的容貌，尤其是在一個人意識不清醒的時候。

“楚叔叔需要靜養，嗓子也要很長時間調養，娘，你看過他沒事了就好了，你身體也不好，需要休息。”顧亦寧提醒岑妙晚。

岑妙晚被關的時間不久，但現在身子也還虛弱。

“寧兒，楚大哥是因為我才受了這無妄之災，我想留下來親自照顧他。”岑妙晚拉住顧亦寧的手，語氣堅定且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