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沈有容坐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到了十二點。
她眺望四周,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心中反倒是有點小小的喜悅。
“這個家伙……算是同意入贅我們沈家了么?”
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變得有點快了。
“還是再等等吧,萬一他是有事兒耽誤了呢。”
又半個小時之后。
沈有容依舊沒有看到陸川出現在這邊,心下做出判斷“他沒有來,應該是同意入贅我沈家了,看來他還是挺識時務的。”
“等等,他該不會是覬覦我的美色,才答應的吧?”
“哎呀,算了,反正有婚約在,不管這個家伙什么樣,我總歸是要嫁的。”
“我還是先回去跟父母說一下吧,等商量好了,就過來……提親?”
“總感覺這個詞怪怪的。”
……
沈有容自自語,轉身朝著樹林深處走了過去。
……
一周后。
陵江下游,江南省地界。
一個緊靠江邊,有些偏僻的村落當中。
一座土坯房里。
顧紅妝穿著一身樸素的農家舊衣服,在院子里燒柴熬藥。
即便衣服顯得有些破舊,卻依舊遮擋不住她風情萬種的臉蛋和傲人的身材。
經過半天的忙碌,顧紅妝倒出一碗藥湯,小心翼翼地端著進了一旁的偏房當中。
土炕之上,陸川臉色蒼白,氣息虛弱,眉頭緊鎖,依舊處在深度昏迷當中。
一周前,顧紅妝帶著陸川跳江之前,偷偷拿了船上船員的一套救生衣。
二人靠著這套救生衣,勉強沒有直接沉入江底。
只不過江中暗流涌動,他們被裹挾著朝下游沖去,江水不停灌進兩個人的嘴里,這種情況若是持續時間長了,他們一樣得被嗆死。
而且陸川重傷,體力耗盡,掉在江中后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顧紅妝拼進全力才沒讓暗流將他們兩個沖散。
好在老天爺也是眷顧他們的,在顧紅妝快要堅持不下的時候,他們碰上了一截漂浮在水中的木頭。
顧紅妝拽著陸川,搭在木頭之上,憑借驚人的毅力,硬是堅持了一天一夜。
到最后她也沒了半點力氣,抓著陸川的手卻死死不肯放開。
她以為自己要死了,不過看著自己身旁昏迷的陸川,心里卻是沒了多大恐懼。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艘漁船經過,將他們兩個都給救了起來。
顧紅妝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一下也昏迷了過去。
她昏迷了整整三天,才慢慢醒了過來。
救下他們的漁民帶著他們回了村子里,安置在了自己家中,還找來村里的大夫穩定住了他們的狀況,使得他們兩個都撿回了性命。
顧紅妝并無大礙,恢復了三天時間,便又活蹦亂跳了。
只是陸川的情況有些糟糕,他身受重傷,又在江里邊泡了一天,能吊住一口氣都已經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好在村子里的大夫醫術高明,用偏方穩定住了陸川的情況。
只是陸川傷勢太重,村里的大夫也束手無策,只能開了幾幅中藥,看能不能讓陸川先醒過來。
救下陸川和顧紅妝的張有德夫婦白天得出去打漁,顧紅妝沒醒來之前,一直是他們十八歲的女兒張花花在照顧,現在顧紅妝醒了,熬藥的工作自然也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這還是顧紅妝頭一次給人喂藥。
她端著藥湯來到土炕前,放在了一旁的舊桌子上,隨后拿過一個勺子,舀出藥湯,吹涼之后,送入陸川嘴里。
不過可能是因為藥湯太苦,陸川本能地就給吐了出來。
顧紅妝頓時皺眉,“你這家伙,我好不容易熬好的藥,你怎么給吐了?”
她不信邪,又給陸川喂了幾勺,結果都被吐了出來。
“你這家伙,昏迷了都這么不老實,你不喝這藥,得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顧紅妝氣的叉起了腰,恨不能掐陸川幾下。
“嘿嘿,顧姐姐,我有辦法讓他把藥給喝下去。”這時門口響起一道聲音。
顧紅妝扭頭看去,發現梳著馬尾辮的張花花正探著頭往里邊看。
張花花這個年紀本應該去讀高中,但因為家里條件差,村子又比較偏,想上高中只能去一百多公里外的縣城里,張有德夫妻供張花花上完初中已經算是村子里比較開明的了,所以現在張花花便輟學在家,在村子里幫張有德夫妻做點雜活。
等過兩年張花花年紀夠了,張有德夫妻就會給她挑個合適的婆家,嫁出去。
張花花聽到顧紅妝的問題,笑了起來,問“什么辦法?”
張花花走進來,眼睛里帶著青澀,卻又有些青春萌動,隨后壞笑著說“你先把這藥喝進自己嘴里,然后嘴對嘴喂給他,他要是想吐,你就堵住他的嘴,這樣不就行了么。”
顧紅妝瞪大眼睛,隨后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問“你……你之前就是這么給他喂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