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坐在朝堂上,誰又會事無巨細地告訴他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楚云緋了然:“所以你其實也很想讓他們出去看看?”
游玩反而只是順便。
容蒼批過一本折子,眉心微擰:“父皇那些年心軟,縱容了不少貪官佞臣,朝中還好,天子腳下不敢做得太過,但遠離京城的那些地方官,早已形成一股風氣,想要徹底清除,還需不短的時日。”
楚云緋緩緩點頭:“嗯。”
所以讓穆帝看看,君王對貪官的縱容,就是對一方百姓的傷害,貪官污吏帶來的惡果絕不是一兩句話可以概述,也不是僅僅貪污那點錢的事,而是會不擇手段斂財,增賦稅,壓迫百姓,利用職權做一切他能做的事情,根本不會理會百姓的死活。
“容蒼,等你以后登基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經常出去微服私訪?”楚云緋倚著屏風,“雖說皇后和嬪妃尋常不能踏出宮門,進來了就是一輩子,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做主自己的事情,不必時時刻刻受宮規祖制約束。”
“嗯,你想出去,我們就出去。”容蒼點頭,顯然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難的事情,“到處走走才能了解民生,不必被困在高墻之內,只看得見滿殿大臣的屁股。”
楚云緋噗嗤一笑,只看得見滿殿大臣的屁股?
聽到這句話,讓她覺得當皇帝好像也沒那么好,天天面對迂腐大臣那一套苦口婆心,動不動還要來個以死謝罪,或者是奸佞昏官整日里逢迎拍馬。
連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都要仔細斟酌分辨。
朝中諸事繁雜,容蒼和楚云緋每天沉浸在一堆奏折之中,除了一日三餐時間抱抱寶貝兒子之外,其他時候大多在處理政務。
四月中旬,南齊使臣終于抵達楚國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