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感慨地說:“咱們這個家,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就在這會兒,厲元朗的私人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號碼,趕緊走到一旁僻靜之處,低聲說道:“廖書記,你好,我是厲元朗。”
打電話的人,是漢岳省委書記廖守忠。
楚中是漢岳省的省會。
厲元朗把家安在楚中,算起來,廖守忠是他的父母官。
即便兩人職位相同,可在人家一畝三分地上,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
廖守忠先是和厲元朗寒暄幾句,話鋒一轉,說:“厲書記,我剛剛了解到,你兒子和同學起了點小沖突,對方不依不饒,非要個說法。”
“你長期在南州工作,家里的事情恐沒時間打理。這樣吧,我指示有關部門迅速介入,幫你把這件事處理好。你看如何?”
面對廖守忠拋來的橄欖枝,厲元朗卻無意接手。
他略作沉吟,說道:“廖書記,我首先代表全家,感謝你的好意。孩子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行解決。”
“都不小了,明白是非對錯,也該學會承擔責任。若是事事都由大人出面解決,孩子們永遠無法真正成長。而且,這件事本身也不復雜,讓孩子們自己處理,或許能讓他們更懂得如何與人相處,如何處理和化解矛盾。”
廖守忠在電話那頭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厲元朗會如此回答。
他沉默片刻,隨即笑道:“厲書記,你說得有道理。是我考慮不周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插手了。不過,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厲元朗連忙感謝道:“廖書記,你的心意我領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會客氣。”
說完這事,廖守忠并沒有立刻掛斷的意思。
厲元朗感覺出來,便問:“廖書記,還有別的事?”
電話那頭的廖守忠頓了頓,回道:“我想請厲書記出來一敘,就是不知道厲書記有沒有空。”
厲元朗聞,頓時陷入糾結之中。
他和廖守忠關系平平,僅僅開會的時候,偶爾見面,打一聲招呼而已。
這還是因為,廖守忠是漢岳省委書記,自己的家在人家地盤上。
私底下互不往來,廖守忠卻突然發出邀請,厲元朗短暫權衡后,說道:“廖書記請我,我豈能拒絕。”
電話里,商量好見面時間地點,厲元朗放在收起手機。
這時,白晴走了過來,輕聲問他,是誰打的電話。
“廖守忠。”
“是他!”白晴微微蹙眉。
“你怎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厲元朗一時不解。
白晴回頭望了望客廳方向,拉著厲元朗走到走廊里,解釋道:“廖守忠和你并無往來,他找你所為何事?”
“沒說。”厲元朗晃了晃頭,“我也搞不清楚,他著急見我什么事。”
白晴趴在厲元朗耳邊,竊竊私語一番。
厲元朗立時瞪大雙眼,“這么說來,他和廉明宇是一條線上的人了?”
“嗯。”白晴肯定頷首,“廉明宇這邊勢力不可小覷,比你強了不少。”
“不管咋說,見面后,你要多聽少說話。”白晴叮囑道:“以前爸爸在時,漢岳省多是爸爸的老部下。”
“可隨著時間推移,漢岳省早已物是人非,換了一茬又一茬,把爸爸欣賞的人都換干凈了。”
妻子的一席話,厲元朗心中有數。
本著不深交,卻也不得罪的想法,按照約定時間,乘車到了市郊一處幽靜之地。
大門口,有專人把守。
要不是廖守忠的秘書出來迎接,厲元朗很可能被擋在門外。
車子在夜色中緩緩前行。
十月份的楚中,夜晚已有了絲絲涼意,道路兩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車子拐過幾道彎,最終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停下。
秘書恭敬地引著厲元朗走進建筑,里面布置得典雅而莊重,燈光柔和地灑在各個角落,營造出一種靜謐的氛圍。
廖守忠已等候在那里,看到厲元朗進來,連忙起身迎上前,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伸出手與厲元朗緊緊相握,說道:“厲書記,歡迎歡迎,一路辛苦。”
厲元朗也微笑著回應:“廖書記客氣了,能受您邀請,是我的榮幸。”
兩人寒暄著,在沙發上落座,秘書適時地端上茶水,然后輕輕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厲元朗笑瞇瞇望向廖守忠,寄希望從他臉上表情中,猜測漏夜請自己過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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