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這句話明顯是瞎掰,可沒想到皇甫胤善卻是驚喜一笑:“兄長這倒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覺得父皇這或許就是故意留下來,作扣給我們看的。”
他的想法是,梁帝之前雖然篤信玄門,但也僅僅局限于此,出了玄門之外,其他的事情在梁帝眼中,皆為禍國之法。
他不是一個很有建樹的帝王,但絕對不是禍國之君。
“但有一點我想不通,父皇為何如此,難道是我皇甫胤善不配做這個皇帝?還是他心里其實最想要的人,還是大哥,并非是我?”
每一次提起皇甫胤安時,沈安發現他悲痛的眼神背后,總是閃爍著完全不一樣的光芒,雖然不容易被發現,但每一次的流轉中,都是那么真切。
看來他對皇甫胤安還是放不下心中都仇恨。
把卷宗大概的看了看,沈安其實已經心里有數了,這東西的確不可能是梁帝弄出來的,必然是宮內還藏有意圖謀害他的人。
“我能去現場看看嗎?”
沈安的提議很合理,皇甫胤善卻搖了搖頭:“我看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民生問題,至于巫蠱之禍的事,咱們可以往后放放,畢竟這件事不會影響到我,還是更關切一下民心,民意為重。”
他的話里帶著冠冕堂皇,沈安也是理解的:“那好,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去北方看看,到時候我再回云州一趟。”
“也好,只是這樣就辛苦兄長了。”
兩人就此事說定,隨機沈安從他這領了一章符印,充當是他的路條使用。
北方之地!
別看北方之地一直被大梁認為是苦寒所在,然此地也是整個大梁的游牧命脈之地,在當地擁有豐沛的水草環境,同時山林地勢等等,都及其適合放牧。
原本在大梁北方之地的百姓,開始還是以游牧為主,但后來隨著文明的推進,加上沈安對于大梁內部環境的改變,政策的普及等等,使得部分北方民眾,沒有游牧能力,或者是沒錢夠買牲畜的。
他們就在沈安的惠眾之下,開始進行耕種。
游牧,改變為耕牧,是文明的融合,也是更好改變當地百姓的生活。
可是天災人禍,跌宕起伏,使得整個北方三州之地,現在出現了巨大的麻煩,作為北方三州之地,最高軍政長官的宓珞將軍,正在為了這件事發愁。
宓珞今年不過五十七八歲,十分強悍,虎背熊腰的,絡腮胡子和一雙老虎眼睛,讓他看起來不怒而威,關鍵是他的鼻梁上,正好橫了一條刀疤,那是他當年在戰場上留下的功勛!
宓珞的官職品級達到了正二品將軍,在滿朝文武中也是頗有地位的一個人,但這并非是他能夠在原太子皇甫胤安之亂下,安然走到新朝的關鍵。
更重要的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拉幫結伙的人,梁帝朝時,姚成本當時權傾朝野,他也沒有去主動巴結。
包括這一次沈安被封為鎮國王,開辟新朝后,又一手在掌控了全國軍務,按說于情于理滿朝官員都應該向他慶賀才是。
可這個宓珞,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默默無聞。
這一次要不是北方三州之地,大災降臨他在當地無法解決,只怕是他還不肯給沈安寫上這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