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如果有人問起,就把一切責任推給我!”
有了沈安明確的囑咐,黃遷和于廉也變得大膽起來,兩個人一同回到辦差的地方,情緒明顯松懈了不少,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終于被拿掉了。
黃遷也體會到了沈安的苦心,他悄悄的將這背地中隱含的意思,說給于廉聽。
“這……大人為了咱們還真是用心良苦!”
于廉本就是個剛強的漢子,現在聽到這些話,心中更是感動不已。
黃遷的情緒,與他幾乎一樣:“大人這是不想你我深陷其中啊……這一次上面要清洗朝堂,血腥之舉,本就是會被人構陷之弊病,相信此事過去后,要不了多久,你我怕是也會因此而命喪黃泉。”
“大人他……救了咱們!”
果不其然,一切都和沈安預料的一樣,當于廉和黃遷,沒有按照益王暗示的那樣,提他血洗朝堂,還不到三天功夫,這兩位就被皇甫胤善以治軍的借口,直接調離了沈安部下。
之后又遣了兩名他一手帶出來的官員,前來報道。
“下官徐修、侯貴權參見大人!”
沈安放下手中玉管狼毫筆,抬頭搜了一眼,只見面前之人皆是一臉兇煞之氣,尤其是那個侯貴權,眉間川字紋仿佛刀刻上去的一樣,一雙狼眼中兇光閃爍。
即便是面對自己,沈安能感受到,他是心悅誠服,真心的恭敬遵從,可是那一份兇煞依舊難以掩蓋。
暗暗一聲嘆息,看來皇甫胤善到底還是沒有接受自己的意見,不過現在都換成是他的人,要做什么也就無所謂了。
沈安淡淡一笑,示意二人起身:“二位大人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此次平亂,二位一直都是沖鋒在前,侯貴權,我記得你。”
說著,沈安點手讓他把上衣拖下去,指著他箭頭還在流血的傷口,噓呵不已:“你這傷口已經爛到骨頭縫里,真沒想到他們竟然在戰場上,也會用毒。”
侯貴權此刻驚喜萬分,這一次被提拔之前,他就是個小小的偏將,在皇都里面隨便扔一塊石頭都能砸死幾十個的貨色,竟然也會被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記住。
剎那,侯貴權心中感激不已:“沒想到大人竟能記住小人,真是令人倍感莫名!”
“這種話就不用說了。”
沈安淺淺一笑,而后從手旁抽出一部厚重的成文簿子給他們:“這里就是益王殿下,交代的案子,之前黃遷和于廉辦事不利;王爺沒有懲罰他們,現在換成你們兩個來辦,千千萬萬一定把事情做好。”
“大人放心!”
不待侯貴權開口,一旁的徐修已經拍著胸脯打起包票:“黃大人和于大人,到底都是在朝廷上行走過的人,辦起事來多少會被朝廷上的條條框框牽絆,咱們不一樣,早先就是在刀槍堆里面滾出來的,對于公務的事一竅不通,反正就是有一顆忠心而已!”
到底怕什么來什么,他竟敢公然如此宣講,沈安仿佛已經看到了血染朝堂的殘局,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