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于廉一行人馬的殺來,徹底注定了東夷人此戰的第一個大失敗,而這也是他們所有失敗的開始。
沈安根本不在乎打掃戰場時,能有什么收獲,眼下他只是讓虎鯨等人為蕭逸報仇,而后重新提調大軍,和東夷王談判。
中軍之內!
沒有人因為勝利的喜悅而歡呼,相反此刻這里的氣氛是悲痛的,幾乎所有將士臉上都寫著沉重兩個字。
甚至有一些,身上還特意掛了花白的東西,就當是為蕭逸送行,這一切都是出于眾人的自愿,沈安沒有強迫他們,而且也永遠都不會強迫他們做這些事。
失去了雙手的殷闐此刻就綁在中軍的旗桿下,他身上沒有一件衣服,全都光著,而且堅實的身體已經被鞭子留下痕跡布滿,難以看到一絲完好的皮肉……
可虎鯨還是不解恨,他已經活活抽斷了兩條馬鞭。
“夠了。”
終于,沈安開口了,他的甲胄上,不知什么時候的,多了一片黑色的布角,也是因為這個給宓珞心頭狠狠一擊。
沈安竟然在為蕭逸戴孝!
他們身份相差如此巨大,沈安竟能如此,在宓珞心中竟然不由自然的萌生出一股羨慕,若是他也能和沈安成為生死兄弟,那樣該多好?
只可惜造化弄人,他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退下吧。”
沈安擺擺手,虎鯨這才不甘心的撤到一旁,但在他舉步的前夕,還抽了殷闐最后一鞭。
沈安從將臺上走下,手里端著一碗酒,滿滿的一碗酒。
“殷闐,我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對你,雖然你是個卑劣之徒,但好歹也是盡忠,為自己的君主做事。”
“在東夷人看來,你是一條好漢,可惜我不能容你,也不能繞過你。”
“喝了這碗酒,送你上路。”
殷闐被鞭打的已經漸漸迷失了神智,而且他也因為鞭子的傷口流血不止,而昏昏沉沉的,可是酒香還是點燃了他。
勉勵的提起頭來,他用堅毅詫異的目光凝視著沈安,或許是他已經說不出話來,或許是他什么都不想說,在短暫的對視后,殷闐一口氣將碗中酒水飲盡。
“好。”
沈安點了點頭,順手將碗摔碎:“你們動手吧。”
殷闐用卑劣的手段,殺了蕭逸,所以沈安也同意虎鯨等人,可以用更殘忍的手法,將他正法。
得到他的命令后,只見虎鯨等人各持一把小刀涌了上來,他們開始在殷闐的身體上到處肆虐,沈安背對著這一切,心中默念的只有對蕭逸的禱告。
不知道過去多久,終于虎鯨等人結束了兇殘的儀式。
殷闐身上,好幾處已經是白骨森森,但可憐他竟然還活著,最后一口氣吊著咽不下去。
沈安漠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最后是他親手結束了殷闐的性命,一支東夷人引以為傲的雕翎箭,刺穿了殷闐尚且跳動的心臟。
他的血肉,不知所蹤,也許是恨之入骨,被人分食了吧,但沈安不在乎,殷闐余下的殘軀,被他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