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摸著一臉的大胡子,眉頭緊鎖,眼神惶恐:“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今日王爺抓捕了匪首浪里蛟,就押在你的衙門里。”
“什么!”
盯著姚成本那張冰霜樣的臉,田虎都快喘不過氣:“浪里蛟抓住了?!王爺為何不殺了她!而是您也不殺?!”
一連串的問題,只讓他換回姚成本的一個巴掌,狠狠楔在他臉上。
“你慌什么,不是她,王爺還不是為了把你們做的丑事,全都挖出來!”
“他不動手,老夫又能如何!”
全完了!
田虎眼珠一轉,所有的埋怨消去,惡念叢生:“可是她不死,學生,就完蛋了!”
“我這就殺她,就說她是在獄中……”
不等他說完,姚成本虎狼樣的目光,活生生打斷了他,田虎當時全身一震,腦袋差點埋到地上。
“恩師,學生……學生……”
瞥了他一眼,姚成本滿是厭惡:“瞧你這幅德行!不用說了,你的心思老夫都知道;聽著……”
竊竊私語間,姚成本將他的計劃,如數轉給田虎聽聞。
大胡子頓時心理松懈,差點笑出聲來。
“還是恩師的手段高明,和您一比,學生就是個木頭!”
姚成本不理他的屁話,心中暗暗思量,要不是為了自己,他才懶得管這個笨蛋的閑事。
摟錢也好,清賬也罷,凡事都要講究個方法,他之前一味只知道鐵血鎮壓,毫不顧忌百姓死活,不出事就怪了。
將此事平安度過,日后也得找個機會,把這混蛋,從朝廷里踢走,做官的可以貪,至少得把百姓的生死照顧明白。
“好了,你去準備一下,此事關系重大,明白嗎?”
田虎武將出身,在他眼里審人問案,全靠一個“打”字,任憑你頭痛鐵骨,老子也把你全身的骨頭都捏碎了。
看你招不招!
半個時辰之后,就在駐防府的大牢中,這一對師徒,和浪里蛟見面了。
幽暗的牢房,四處飛來的惡臭和血腥味,刺得人汗毛倒豎。
姚成本端坐在書案后,面前擺著一壺酒,一爐熏香,還有兩個兩個小杯子。
不過那不是給田虎的,其中一杯,他要送給浪里蛟。
心理戰術,姚成本最是內行,當下這間屋子里,四處都是刑具,浪里蛟肯定也猜到她的下場。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功近利,一遍拷問一杯酒,反復蹂躪她的內心,以求最好能讓她喪命在心中波瀾之下。
常規訊問,犯人暴斃,簡直完美。
田虎不是文官,不懂如何治獄,浪里蛟也沒換上囚服,只帶了鎖鏈桎梏押解進來。
她嘴邊上的皮帶,還綁得結實,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亂罵。
姚成本一臉含笑,秉著一杯酒讓左右人暫時松手:“浪里蛟,你是個英雄,巾幗烈女,本官,很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