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看著葉凡，神情多少有幾分古怪。

說實話，他自己倒是更喜歡當人，他從來沒想過要成為大道意志那樣的東西。

修煉百萬年，最終成為所謂的大道意志，跟世界融為一體，沒有身體，甚至也沒有靈魂，那到底算是個啥玩意？

修煉的意義何在？

就為了所謂的永生嗎？

這種永生真的有意義嗎？

若是從他自己的想法來看，他或許應該相信葉凡。

只是，他覺得，葉凡的想法，跟他應該是不一樣的。

而葉凡所謂想要安安靜靜當個人的說法，他其實并不太相信。

“仙仙，你信他嗎？”

林白這時開口，很隨意的詢問道。

“干爹，你讓我信，我就信。”

喬仙仙嘻嘻一笑，“你要是不信呢，那我也不信啦。”

“反正，我都聽你的嘛。”

“好啦，別鬧。”

林白輕輕摸了摸喬仙仙的腦袋，“我是問你真正的想法。”

“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那我剛剛說的也是真正的想法嘛。”

喬仙仙嘟著嘴，“媽媽說不要相信男人，除了你。”

“葉凡也算個男人啦，所以呢，我不相信他啦。”

“不過，干爹呀，其實他的話是真是假不重要呀，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是，他活著，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林白點點頭，喬仙仙看似依然喜歡在他面前撒嬌，有時候還是一副啥也不懂小女孩模樣，可實際上，她其實并不傻，也很清醒。

葉凡那些話肯定有真有假，而他們暫時也無法完全分辨清楚，但他們是否讓葉凡繼續活下去，本質上不是看葉凡是否誠實。

事情的關鍵在于，他們覺得葉凡的存在，對他們到底有沒有威脅。

“所以，你們，并不愿意放過我，對嗎？”

葉凡這時開口了。

他聽上去，似乎并不難過，反倒有些釋然的感覺。

“也好，如果你們能殺了我，那就殺掉我吧。”

“我自己總是舍不得死，但我其實知道，我也活得挺累。”

“若是你們能殺了我，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林白也開口了，“說實話，我不相信你這些話，你跟我所說那些關于大道意志的事情，或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