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吃得很快,但,吃相依舊斯文。
即便是將那么長的面條吃進嘴里,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林音有時候想,他小時候該是經歷了多嚴格的培訓,才會讓這種禮儀刻進他的骨頭里,讓他無論在合適都保持著最好的儀態。
看著看著,林音已經開始心疼了,見他將一碗飯吃完,林音干脆將自己那碗也倒進他的碗里。
“吃吧。”
以他的飯量,這點面肯定不夠他吃。
“你吃什么?”凌琛問。
“我不餓,”林音托著下巴,坐在他面前,看著他吃面,“你吃慢點。”
“餓了。”凌琛的速度放慢了很多。
“早上沒吃飯?”
“嗯。”
林音沒再說什么了。
凌君承用這么多的卑鄙手段,唯獨沒有找到證據來證明她在陷害他,這說明什么,說明凌琛在今天早上看到新聞的時候偶,第一時間幫她處理好了一切。
所以,凌君承知道是林音做的,但,就是沒有任何證據。
這多讓人氣惱?
想必此刻凌君承應該在家里氣得直跺腳了。
林音去廚房給自己洗了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看凌琛吃面。
“我父親的宿敵叫陳伯昌。”凌琛一邊吃面,一邊淡淡地說著,“當年,我父親差點栽在他手里,如果不是用他妻兒的性命相威脅,我父親現在應該在監獄里。”
“陳伯昌?”林音認真回想著,“這個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我認識他?”
“你大概沒見過他,但你跟他的兒子很熟。”
“誰啊?”
“陳巖。”
“陳巖?”
這讓林音很意外,陳巖是一個律師,林音的確跟他熟悉,但是陳巖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和出身,而林音也沒有問,因為他太低調了,就像是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那樣。
“陳伯昌是當年有名檢察官,受傷后就隱退了,現在身體不是很好,也很少管外面的事情了。”
“身體不好……不應該再去麻煩他了吧?”林音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他手里應該還有保留有當時查到的證據,”凌琛繼續吃面,“只要他愿意給你。”
“有陳巖出面的話,應該不難……”突然間,林音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等等,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個?是不是喬年跟你說的?”
喬年都發誓不告訴凌琛了,怎么還是說了?
“你給喬年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林音:……
“他在我家。”
林音:……
喬年說他在外面辦事,但是沒說自己沒在凌琛身邊,果然,在商場上混的人,都是老狐貍,喬年也跟著學壞了。
“你為什么非要對付他不可?”凌琛問。
“誰讓他綁架小花兒?”林音將蘋果咬得咔嚓響,“還造我的謠?我這叫以牙還牙!”
“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他是你父親,你肯定向著他,”林音不以為意,“他罵你,傷害你,你不都忍了?如果他不是你爹,換一個罵你一句試試,你能無動于衷?不把他拆了重組已經算客氣的了。”
“所以你就先斬后奏?”凌琛抬頭看她。
“錯,我直接斬,沒有奏,”林音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反正他是你老子,你忍著他,我可不忍。”
凌琛看著她一臉鬧別扭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