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青州人,慣常吃甜口的,哪里能吃這么辣?
洛商司聽著手機里傳來的關切,她的聲音里再無緊張,慌亂,是如常的安穩。
他拿起酒杯,抿了口酒,然后說:“辣,但能吃。”
常寧蹙眉:“你怕是不能吃吧,你不能吃就不要強撐著吃,你胃會受不了的。”
一個不怎么吃辣的人,一下子突然吃重辣,會很傷胃的。
當然,常寧知道,這是媽故意的。
故意寒磣他的。
不然,哪里客人來給人吃這兩樣的,很不合適。
酒入喉,入胃,便好似有一股火燒了起來。
而這燒著的火和那晚餐豆腐的辣,酸菜的辣一樣,燒著他的心。
洛商司指腹微動,說:“媽說那是你愛吃的。”
“......”
一瞬,常寧說不出話了。
這樣一句極其簡單的話,聽著沒有什么問題,但于常寧來說,卻又回到了昨夜小區外,洛商司說那些話的時候。
這一刻,常寧的心不靜了。
手機里不再有回應,一切安靜下來,漫漫長夜在這一刻在手機里匯聚,形成無數的細絲,纏繞,拽住兩人。
洛商司聽著這安靜,出聲:“在想什么。”
她不說話,他便主動說。
似乎,只要他想說,便不會沒有話題。
常寧聽見他這話,心縮緊,那抓著被子的手也跟著收緊。
“你......你現在在喝酒?”
本來是想回答他的,但她想到了一開始他說的話,所以,那要回答的話吞了回去,變成了這個疑問。
洛商司聽著她的話,回答:“嗯,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