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裝待發,七千精銳,重新踏上了前往京都之路。
而此時,京都之內,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世家大族和達官顯貴,早已是開始迫不及待的慶祝,因為在所有人的眼中,這一次都不可能還有例外。
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著鄭開將周錚生擒或者帶著他的尸體出現。
整個大周,苦周錚良久,而今一戰,總算是徹底解決了他們的心頭病。
雖說這些年,世家大族在周錚的手中可以說損失慘重,甚至根基都被動搖了,但這些代價,和周錚的死亡比起來,都不算什么。
能夠成為大周的世家大族,哪一個不是有數百年的底蘊。
他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只要再給自己二十年,他們就可以重新煥發生機。
屆時,天下之大,還是他們的主宰。
甚至有人在討論,等到鄭開登上帝位后,他們還能夠撈到不少的好處,所以一定要抓緊想辦法和鄭開將關系搞好,甚至在盤算著應該給鄭開送什么禮了。
如此一幕,在京都的各個地方都出現了。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天景帝此時面色絕望到了極致。
他哪里都沒有去,而是呆在了宗祠之處,他跪在眾多先皇的排位之上,嘴里面喃喃自語,全部都是對自己的懊悔。
好好的大周,原本的盛世,沒想到終究還是折在自己的手中了。
他曾經看過很多書,也知道超級多的歷史,更明白改朝換代之下的代價。
而今,他最大的希望周錚已經落敗,甚至身死,等著自己的也不會是什么好結果。
更重要的是,不僅僅只是天景帝,還有整個皇親貴胄,一個都逃不了。
以鄭開的性子,斬草除根,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天景帝并不擔心自己死亡,甚至他知道自己的死亡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真正不愿意面對的,是自己才是亡國之君。
歷朝歷代,真正的盛世之君,不少。
昏聵無能者,也是不勝枚舉,更有荒淫無道者,數不勝數。
但這些君王,都不一定能夠在歷史上留下濃厚一筆,或許不過是三兩語就提筆帶過。
真正能夠在歷史上留下自己深深烙印的,乃是獨有的一種身份,那種身份,叫做亡國之君。
無論這亡國之君到底是明君還是賢君亦或者是昏庸之君,在亡國之君四個字跟前,都毫無意義和價值。
所以,曾經出現過很有意思的現象,有帝王為了不做亡國之君,所以在國破之前的一天,將自己的帝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盡管這樣的方式聽上去相當的可笑,但這確實真真實實發生的,并且不是在少數。
天景帝當然也有這樣想過,可放眼望去,現在自己的皇子除了周錚之外,似乎其他的要么還是嗷嗷待哺,要么還是蹣跚走路,根本不可能繼承大統。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自己強行要傳位,此時朝廷大臣早已不是自己能夠使喚的動的,他天景帝甚至連傀儡都不如,因為他身邊所有的眼睛都是監視自己的。
一想到這里,一股極大的悲哀便在天景帝的心底彌漫出來。
自己,從一代圣君,終究是成為了亡國之君。
最重要的是,似乎歷朝歷代的亡國之君里面,唯有自己是最為凄慘的。
天景帝不是沒想到自盡,可是他的勇氣終究是不夠。
最重要的是,他還想等一等。
不是等什么奇跡,也不是等著周錚的逆風翻盤,而是等著鄭開還有一絲良心。
當初大周給了他們鐵帽子王,如今江山輪流轉,他只希望自己足夠配合鄭開的情況下,鄭開能夠給他留下一絲血脈。
如此一來,自己也算是還有一絲寄托。
若早知道會是今日的局面,當初天景帝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那么多的傻事。
可惜,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后悔藥賣。
與此同時,落魄的天景帝的一舉一動,都傳到了鄭開的耳朵中。
他人還是在京都衙門之中,他平靜的坐著品茶-->>,似乎與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關系一樣。
然而,沒有人比鄭開很清楚,此時他內心早已掀起了驚天駭浪!
什么是驚濤駭浪,那就是他知道,這個天下即將是自己的。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至少要看起來相當的平靜。
當初在鄭家忍辱負重,暗中修行帶來的性子上的特征,此時終于是展現出了絕對的優勢,在任何人看上去,此時的鄭開都是云淡風輕。
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的貪心,都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站在大局,站在天下,站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