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望向席中眾人,目光掃過幾位剛才笑得最大聲的官宦之子。
你們說他配不得此功,可三年前身臨南疆之地的,你們又有幾人不過坐在高堂飲酒食肉,便敢斷他人的生死功過
我今日才明白,京中所謂世家豪門,怕是讀死書、喝花酒之輩多了,才不識良才。
她語氣淡淡,卻句句似刀。
這話一出,不少文官臉色頓時一變。
郡主你莫要失了分寸!
你雖貴為將門之后,卻也不能妄譏諷朝臣!
柳將軍素有家教,怎養出這般辭無狀之女!
柳映雪不怒反笑:我父親教我,遇人欺你可忍,欺你恩人,便該一劍斬之。
她手中佩劍輕輕拔出幾寸,劍鋒寒光乍現,廳堂氣氛驟凝。
眾人愣在當場。
你要為他動劍
有人怒斥,將門女兒竟在將軍府中拔劍,你當這是軍營!
若非將軍府,我未必拔得起。柳映雪道,只可惜這里,已非舊時將軍府,而是一群只會欺辱舊主的市井之地。
話音落下,場間一名身穿黃綢的肥胖官員終于壓不住臉色,猛然拍案而起,怒指蕭逸:你既有這等背景,為何三年來龜縮山門,不敢現身莫非你是知其事虛詐,怕被揭穿
我看他不過是假借僧衣藏拙之人,整日躲在佛門清凈地,避世逃名!
既為佛門中人,怎與女兒家走得如此親近,成何體統!
語落下,眾人似得了臺階,紛紛起哄。
說得在理,莫不是......另有所圖
嘿,南疆郡主美名遠播,此人三年前結識,今日重逢,怕是故人舊情未斷,才借機染指......
佛門中人講個色字頭上刀,這僧......未必清凈!
蕭逸未動,依舊端坐如松,仿佛四下詬病與嘲諷都落在空氣中,無從沾染他半分。
反倒是柳映雪面色微沉,一步跨前:你們若再辱人,我不介意讓你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軍中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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