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暗含怨懟地望著昭華,以及那個清秀的男子,仿佛這兩人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
昭華抬眼看向他,想到他不能受刺激,驟然緊張起來。
“你別誤會,他……”
未等她說完,那名叫“靜語”的男子頗為貼心地代為解釋。
“公子莫生氣,草民擅長制香,郡守大人便找來草民,為公主調制安神香。”
他懂得進退,而且郡守大人也再三叮囑過,公主身邊有個男寵,叫他切莫一開始就把人得罪了。
只是,這男寵大人怎么如此……兇?
并非眼神的兇,就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靜語不敢與魏玠對視,垂下眼眸,作恭敬狀。
魏玠還不知自己在旁人眼里成了男寵。
他沉凜的目光瞥向那人,又轉而回望昭華。
昭華略略扶額,“靜語,你退下吧,還有,以后也莫要來了。回去告訴郡守,本公主這兒不需要外人伺候。”
魏玠這才滿意,側過身子,給人家讓道。
不相干的人走后,魏玠手一揮,將門給關上了。
而后又看到那制了一半的香,再次揮起長袖。
咣當!
那香連同整個香爐倒下。
昭華瞧見了,也不好怪他動這個手。
“才見面,就記得他的名字?”魏玠不無揶揄地問。
昭華故作鎮定地拿起賬本看,并反駁,“我記性好。”
“記性好,怎么不記得我那晚問你的事?”
魏玠走到她身旁,拿開她手里的賬本。
昭華抬頭時,他便俯下身子,將她圈在那椅子內,幾乎要與她親上。
她一動不動,木頭似的瞧著他。
“我說了,要考慮考慮。”
魏玠深深地注視著她,好似被辜負了一般,稍帶控訴地說道。
“兩天了。公主,我等了兩天,很難熬。”
今日又聽說那郡守給她送男人。
明日還不知會發生什么。
昭華眼睫輕垂。
“這種事,我沒法馬上就回答你。”
說話間,她雙手覆在他胸膛上,輕輕一推,就把他推開了。
可與此同時,他反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起身的時候,也把她帶了起來。
然后,兩人就這么互相對望著,周遭靜謐無聲。
昭華心中的憂慮甚重。
無形的山壓在她背后,令她無法坦然接受魏玠的自薦。
魏玠忽然低頭,下巴靠在她頸窩處,顯得疲憊無力。
他不住地低聲喚她。
“昭昭,昭昭……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