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還要說什么，卻被云瀟拉住，云瀟比王七看得更明白：“叛軍不死，死得就是清王手下的兵，他們連同伴都能殺，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王七指著另一處，一個滿臉是血的少年，攙扶著受傷的同伴，朝投降處走去，他們說了什么王七聽不見，只看到那受傷的人，一直推開少年，少年卻倔強地不肯松手。

叛軍中，也有有情有義的人，不能一桿子把所有人都打死，可是......

“那又如何？這天下吃不飽、穿不暖，賣兒賣女的人多的是，你個個都要管嗎？”鳳輕瑤近乎冷血的說道，在王七想要反駁前，先一口堵死他的醉：“如果你真的偉大到這個地步，先要有那個能力。對了......如果你有那個能力，我想你最先要救助的就是北陵，北陵一向缺糧，每年冬天都有許多人餓死。七公子要是有善心，就讓王家每年給北陵捐助一批糧食，好讓北陵人吃飽養壯，回頭來攻打東陵。”

鳳輕瑤也想善良，也想天下太平，可她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四國各自為政，就算她同情北陵餓死的百姓，也無法幫他們。

那些普通的百姓，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就算把糧食送到他們手里，他們也守不住。

鳳輕瑤說完這話，轉身就走，留下在城頭發愣的王七與不放心的云瀟。

云瀟看王七愣愣的，好心把他拽下城頭：“打仗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個時候善良沒用。你看不慣就別看，鳳輕瑤這么做，也只是不希望自己人出事。”

“我只是......”王七雙手捂住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和鳳輕瑤、云瀟相比，他還是被保護得太好，把一切想得太美好。

他在城內被保護的好好的，有什么資格說這些為了保護他們，在城墻廝殺的將士們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