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高禹川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種難以喻的復雜情緒,眉頭緊鎖,仿佛有兩座小山丘在他的額前聳立。
他的嘴角微微下垂,不是生氣的下垂,而是帶著一種被誤解的苦澀。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他的整個面部表情,就像是一個被冤枉的孩子,急于尋找一個出口,去證明自已的清白。
“你知道我每天忍得多辛苦嗎?”
沈瑤初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唇半張,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
她的大腦還在努力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無法立刻將這份驚訝轉化為語。
雙手不自覺地輕輕掩住嘴巴,手指間的縫隙透露出她內心的慌亂與不知所措。
“啊?”
“分被子是你要分的啊,你說我打擾你睡覺,你很累。”高禹川委屈極了,馬上控訴起來:“別人說女人需要有恢復期,3-6個月,我就想著,也許一年更好,所以一直在忍。”
“啊?”
沈瑤初呆愣了半天,才明白了高禹川說了些什么。
“噗嗤——”
沈瑤初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是這個原因嗎?”
“是啊。”高禹川義正嚴辭。
“噢。”沈瑤初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煙消云散。
她傲嬌地用被子卷了卷自已,甕聲甕氣地說:“現在倒是也恢復得很好了……”
高禹川起初以為是自已的耳朵在夜色中產生了錯覺,然而,當沈瑤初再次肯定他沒聽錯后,他心中的疑惑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與激動。
下一瞬間,他已經毫不猶豫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輕巧地鉆進了沈瑤初溫暖的被窩。
兩人的身l在接觸的瞬間緊緊相貼,仿佛兩顆久別重逢的心,在這一刻找到了彼此。
高禹川的心情急切而熱烈,“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沈瑤初聽了,臉頰上泛起了兩朵紅云,她輕輕啐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羞澀與嬌嗔。
“誰讓你這么傻了?”
高禹川火急火燎上下齊手,沈瑤初緊急叫停。
“沒有內個了。”
高禹川雙手撐在她腦袋的兩側,聲音淡淡沙啞。
“以后都用不著。”
“嗯?”
他的臉頰微微泛紅,不是害羞的紅暈,更像是被某種微妙的情緒所點燃,讓他在驕傲與尷尬之間徘徊不定。
“我讓了手術。”
“什么手術?”沈瑤初問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結扎。
天吶,他居然真的為了她……
沈瑤初感動極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回應,只能緊緊地抱住他。
那一夜,兩人都很動情……
事后,兩人相擁而眠。
沈瑤初說:“其實也可以一直用內個的。”
高禹川摸了摸她的頭發,不置可否。
他以后不會再讓她生小孩了。
此時此刻,哪怕緊貼著的是活生生的人,腦海中晃過那天的許多個時刻,他以為他也許會失去她的時刻。仍然讓他心有余悸。
沒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對他,究竟有多重要。
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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