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又委屈又愧疚。
薄荊舟掛斷電話,抬手捏了捏眉心,半晌才嘆了口氣:“害怕什么?”
“害怕你又不要我。”
他第一次見薄荊舟是在孤兒院里,那一天,他穿得像個小王子,整個人都在發光,和破敗殘舊的孤兒院完全格格不入。
薄家兩夫妻有事要和院長談,就打發他自己去玩,而向來孤僻的他,不知為何,看到薄荊舟離開的背影,竟偷偷的跟了過去:“哥哥,你們能收養我嗎?”
薄荊舟小小年紀性子就很冷傲,聽到聲音,甚至連頭都沒回就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不能。”
醫生來的很快,檢查完他的傷后,道:“紀少爺,需要先把玻璃渣子從肉里挑出來,但你這扎得有點深,可能會很疼。”
“好,麻煩你了周醫生。”
醫生先用雙氧水清洗了血跡和傷口,再拿鑷子給他挑腳心里的玻璃渣。
剛才生踩玻璃都無動于宗的紀思遠,這會兒瞬間變成了只弱雞,醫生的鑷子剛一挨到傷口,就開始忍痛的悶哼。
薄荊舟聽得頭疼,他怕自己忍不住又做出點什么過激的舉動來,他在紀思遠一聲接一聲的呼痛聲中道了句:“我去陽臺抽支煙。”
頓了頓又道:“他怕痛,周醫生您看要不就給他打支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