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挨著厲元朗坐下,輕輕靠在他肩上,輕聲說:“那你打算怎么辦?畢竟,他的提議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厲元朗沉吟片刻,目光堅定,“入局與否,不是我們說了算,但家,是根,是港灣。楚中,我們不會輕易離開。”
“我不這么看。”白晴反詰道:“廖守忠和廉明宇同屬一系,雖然他年齡偏大,入局一事和他關系不深。可我認為,他故意放出這個消息,以勸說名義,我估計,極有可能是廉明宇的授意。”
“噢?為什么這么說?”厲元朗頓時來了興致。
白晴慢慢說道:“你想想,現在屬于關鍵時期。要是沒有入局這件事,你和廉明宇走得近一些,沒人在意。”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你們私下里若是走動,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這對于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位,都是不利的。”
“越到關鍵時刻,越要注意影響,尤其負面影響。因此,他才委托廖守忠給你捎話的。”
厲元朗聽后,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你說得有道理,現在確實是敏感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被放大解讀。不過,廖守忠今晚的舉動,更像是在投石問路,想看看我的態度和底線。”
白晴輕輕握了握厲元朗的手,繼續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小心應對。廖守忠既然能提出這樣的建議,背后肯定有著更復雜的考量。我們既要保持與各方的良好關系,又不能輕易被卷入不必要的漩渦中。”
厲元朗輕輕拍了拍白晴的手背,給予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判斷和原則,不會輕易被人左右。”
“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一件事。就在我回來之前,全省進行人事調整,畢方被任命為金德市代市長。”
“王占宏專門給我打來電話,聊了聊畢方任命的事,還邀請我去京城開會的時候,順便去他家做客,還要叫上王松、卿柔他們兩個。”
“這就對了。”白晴稍作深思,眼睛一亮,接著說道:“王占宏在這個節骨眼上邀請你,定然有深意。”
“你要記住,開會的時候,盡量減少私人應酬,要以公事為重。無效社交該推掉就推掉,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解會議精神、參與重要討論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厲元朗深吸一口氣,靠在沙發背上,雙眼望向前方……
洗漱完畢,厲元朗從衛生間里出來,坐在床邊,剛要躺下。
白晴卻問:“我看你吃飯的時候,一直關注鄭立。你打算什么時候和他單獨談?”
“明天吧。谷雨今晚就到,他明天肯定過來,我讓他把鄭立一起帶過來。”
厲元朗鉆進被窩,腦袋靠在枕頭上,說道:“鄭海欣太慣鄭立了,不能讓別人說一句鄭立的不好。”
“這樣下去,對鄭立的成長極為不利。我必須得和鄭立好好談一談,改掉他身上的壞毛病。”
白晴柔聲說:“你能這么想就對了,孩子教育不能馬虎,得讓他明白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厲元朗點點頭,眼神里透著堅定:“嗯,我這次和他談,就是要讓他知道,不能一直依賴別人的庇護,得學會自己面對問題,承擔責任。”
白晴接著說:“那等谷雨和鄭立來了,你就找個合適的時間,好好和他聊聊,別太嚴厲,也別太寬松,把握好度。”
厲元朗拍了拍白晴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數。另外,魯小年家長那邊,你聯系的怎么樣了?”
“這事不急,等你和鄭立談完,我再聯系也不遲。”
白晴一翻身,正準備睡下。
可厲元朗推了推她,問道:“要是我真的有希望,咱們家搬到京城這件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白晴重新坐起身來,認真地看著厲元朗,思索片刻后說道:“從長遠發展來看,搬到京城確實有不少好處。京城資源豐富,機會眾多,對你未來的仕途發展肯定是有幫助的。”
“而且孩子們也能接觸到更優質的教育資源,拓寬視野。但楚中這里有我們熟悉的生活環境,真要搬走,心里還真有些不舍。”
“還是等你見到王占宏之后,我們再做打算。”
隨著白晴漸漸進入夢鄉,厲元朗卻毫無困意。
各種各樣的問題,如雪片般紛紛飛進他的腦子里,等待他判斷、分析、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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