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開口的陳雋,這會子才冷聲說道,“不懂規矩!”
“見了明王妃還敢坐著?如此不知禮數,可是想壞了我們陳家的名聲?!”
陳香茹皺了皺眉。
若只是陳雋這般訓斥幾句,她還能厚著臉皮繼續裝傻充愣,不向她最討厭、也最害怕的女人低頭。
就算是撐著,她也要撐到底!
奈何,云綰寧周身散發的氣勢太過強大!
她就這般站在她的面前,也能感受到十足的壓迫力。
她原本站直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彎曲了些。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正用力摁著她的頭,逼迫她向云綰寧屈服!
額頭上的汗水,也逐漸顯形。
陳香茹咬著牙關,不甘心卻又不得不低聲向云綰寧請安,“給明王妃請安!”
云綰寧仍是沒有回話,那一雙冰冷的眼眸緊緊盯著陳香茹。
直到她滿頭大汗,主動后退了好幾步后,云綰寧才慢條斯理的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陳立輝與陳雋對視一眼,明白今兒云綰寧是沖著陳香茹而來了……
她都在陳香茹的位置上坐下了,陳立輝又豈敢坐在她上頭?
如此一來,陳立輝與陳雋便依次后退,在她下方位置上落座。
而陳香茹已經沒有位置,只能攥著手咬著牙不甘心地站在陳雋身邊。
“若明王妃是有事要交代,只管派人來傳句話就是,何苦讓您親自走這一遭呢?”
陳立輝為了掩飾內心的心虛,沖云綰寧討好地笑了笑,“這冰天雪地的,倘若明王妃有個什么好歹,我們陳家還真不好向明王交代!”
“畢竟這京中上下,誰不知明王最珍愛的人就是明王妃您呢?”
陳立輝本是故意討好,才會說出這番惡心唧唧的話。
可落在云綰寧耳中……
“陳老爺這是在故意詛咒本王妃么?”
云綰寧這才抬眼掃了他一眼。
陳立輝眼神一僵,連忙擺手,“明王妃,我,我豈敢詛咒您呢?!”
他忙又站起身來。
見狀,陳雋也即刻站了起來,“明王妃恕罪,家父并無此意!”
“那是什么意思?”
云綰寧不依不饒,“方才陳老爺子不是說了,這冰天雪地的,倘若本王妃有個什么好歹……你們不能向我家王爺交代。”
“這不是詛咒本王妃滑倒是什么?又或者,是故意想讓本王妃滑倒?”
她冷笑一聲,“畢竟這種見不得人的卑鄙手段,不是你們陳家的一貫作風?”
陳立輝臉色一白,頓時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了——
去年墨煒與云汀汀大婚當日,陳香茹可不是用了這般卑鄙下作的手段,害得墨煒險些摔斷雙腿?!
陳立輝心虛理虧,也不敢再隨意接話。
這位明王妃的嘴……
他可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從前倒是沒有發現,陳老爺子也慣會討好取巧。本王妃還記得,從前的陳老爺子不是個老實憨厚、笨嘴拙舌之人?”
這話,原也是陳立輝自個兒說出來的。
陳香茹故意介入墨翰羽與周鶯鶯之間,陳立輝出面致歉時,便說過他是一位老實憨厚、笨嘴拙舌之人。
“原來,笨嘴拙舌是這般用的呢。”
云綰寧收起笑意,也沒有繼續給陳立輝難堪。
她就算貴為明王妃,但到底是一介婦人。
不論陳立輝暗中勾結墨煒想做什么……
他都該墨煒和墨曄來處置,而非她這位明王妃!
而她今日,要處置的人也并非陳立輝!
爺們兒間的事她管不著。
女人家的事么,就該女人出面來解決!
云綰寧抬眼看向陳香茹,眼神更加冰冷了。不給陳立輝說話的機會,只聽云綰寧冷喝一聲,“來人!把陳香茹拖下去,杖責三十!”
她今日,只是“單純”的來為云汀汀母女二人“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