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梟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指尖顫抖。
透過那張面具,他看見了她的眼睛。
不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不再是曾經的愛慕和依賴,而是復雜,痛苦,和恐懼,復雜至極。
他甚至看見了她眼尾沁出的淚水,泛上來的紅血絲。
這一瞬間,盛庭梟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的嘴巴苦的厲害,喉頭發緊,連聲音都顫聲了,艱難的溢出一句話,“你......想起來了,是嗎?”
江晚還是沒有開口,嘴巴里還殘留著苦澀的酒味。
最終,她還是喝下了那瓶酒。
是的,她想起了一切,所有的一切,無法承受的那些記憶。
此刻再次看見他,她喪失了跟他走的勇氣。
“小晚,你......在怪我是嗎?”
盛庭梟固執的不肯收回手,一直伸著。
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來,“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江晚沒有動。
她看著他,腦海里浮現出很多的記憶。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噩夢,她被壓在泥地上失去了清白。
她想起了他把她關在海島上,關在莊園里。
她想起了那些曖昧不清的照片,糾纏一起的兩人。
她想起了失去的那個孩子......那個灰暗的兒童墓地。
她想起了很多的事,記起自己根本不是江安平和李淑娟的女兒,她是江家養在鄉下,帶回來替罪坐牢的傀儡。
她,既可憐又可悲!
“小晚,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祈求,眼神滿是絕望。
“小晚,我帶你回家,好嗎?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