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道:下雪不冷,化雪冷。
海城這場初雪下了一天一夜,化完,恐怕得有些時候。
兩天后
江芷鳶望著窗外銀裝素裹的天地,雙手不自覺抱緊了自己的手臂。
傅司禮注意到她的動作,又看了眼她身上緊裹的羽絨服,默默調高了空調溫度。
一時間,車內溫暖如春。
外面寒風刺骨。
巨大的溫差使得江芷鳶一下車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傅司禮,好冷。”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的身上就多了件黑色大衣。
江芷鳶還來不及說謝謝,傅司禮又伸手抱起了她。
他身體溫熱,江芷鳶乖乖縮在他胸膛里,嘴角揚起一抹甜蜜笑意。
身體不冷了,她這會兒也有心思看別的了。
她轉著腦袋看了看四周,視線定格在了某處。
“紅柚。”江芷鳶低喃出聲,然后轉頭看向傅司禮,“這是哪里啊?”
“一個私人會所。”他道。
“啊?”江芷鳶詫異出聲:“傅司禮,今天是你生日,你說帶我來的地方就是這里?來這里干什么?”
傅司禮抱著她走進去,淡淡道:“過生日。”
成功得到一句廢話回答的江芷鳶“......”
來私人會所過生日?
不容江芷鳶多想,傅司禮抱著她進了紅袖,乘著電梯上了八樓。
再次站在801房包廂前,他垂眸。
江芷鳶正一臉好奇的盯著他。
“怎么了?怎么不進去?”她道。
傅司禮靜靜凝視著女孩容顏,金絲眼鏡下的黑眸異常平靜。
又沉默一會兒,他悄無聲息地收緊了手臂。
江芷鳶蹙眉,不滿的嘟囔道:“傅司禮,你弄疼.......”
話音戛然而止。
傅司禮唇瓣從女孩額頭上離開,“鳶鳶,開門。”
嗓音低沉的不得了,好像在刻意壓制某種情緒。
“哦哦。”
江芷鳶呆愣愣的點頭,然后抬手輕撫門把手。
手放上的一瞬間,心臟沒由來的傳來一陣針扎似疼痛。
她觸電般的收回手,“傅司禮,我們、我們走吧。”嗓音里帶著明顯的慌亂。
江芷鳶感覺這很不可思議。
她在慌什么?
傅司禮不。
他放下江芷鳶,一手推門,一手拉著她走了進去。
一進門,江芷鳶心臟又是一痛。
她茫然的抬手捂住自己心口,“傅司禮,這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不止包廂里沒有,整個會所也沒有。
除了她和傅司禮。
傅司禮拉著女孩在黑色真皮卡座上坐下,淡淡回答道:“五年前,我將這里買了下來。”
從此,再無一人踏足這里。
“咔噠——”
打火機火光亮起。
傅司禮就著火光點燃了雪茄。
他深吸一口,然后偏頭看向江芷鳶,一語雙關道“鳶鳶,抱歉,一直隱瞞你這件事情。”
包廂里燈光昏暗。
傅司禮俊美的容顏隱在煙霧里若隱若現。
神秘,危險,迷人。
和一直以來儒雅斯文的他有著天差地別。
煙霧散去,江芷鳶還以為他在說他抽煙這件事,于是沖他搖了搖頭,“沒事,我不介意。”
她盯著傅司禮眼眸,認真與他對視,“傅司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傅司禮嘴角輕勾,“怎么會這么問?”
他語氣溫和,嘴角也帶著淡淡笑意。
江芷鳶看著他沒有半分笑意的黑眸,抬手抓住了他手腕,“因為,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從進了這里開始。”
“傅司禮,我們走吧,我還有生日禮物沒送給你,在酒店。”
江芷鳶臉上掛著微笑,看起來很開心。
盡管她極力掩飾,但傅司禮還是從她不安眨動的眼睫判斷了出來——
她在不舒服。
傅司禮垂眸,遮掩住自己眼底哀傷的情緒。
等再抬眸時,又恢復了平靜。
傅司禮抬手摁滅雪茄,反手握住女孩將她帶到了自己腿上,“鳶鳶,我沒事,就是有些觸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