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方才我去求了皇后娘娘,請她收回賜婚的旨意,臣女不想去幽州那樣千里迢迢之外的苦寒之地,可娘娘非但不同意,還將我趕了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淚珠滾滾,美人姿態羸弱,像極了風中的蒲柳,無依無靠。
“可是我母親知道太子殿下受責罰,便跟著病倒了,她擔心我的處境,日日纏綿于病榻,我作為女兒,卻不能孝順雙親膝下,這一去幽州,再無回京之日了。”
“求求王爺,幫臣女去向皇上說情,收回賜婚的旨意,臣女不能,也不想一同嫁去幽州。”
蕭瑯炎神色沒有多少變化。
他靜靜地看著她半晌,道:“這是你當初夢寐以求的生活,你如今已經擁有了,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
“賜婚的旨意并非兒戲,朝令夕改,皇權威嚴何在?本王勸你,盡早收心,將該說的話與親人說完,就早早地陪著三哥去幽州,不該多想的,就不要再想。”
蕭瑯炎說罷,抬腳準備離去。
傅云秋站起身,哭著道:“瑯炎,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不應該應了與太子的婚事,成為太子妃,可那是圣旨所賜,我怎么能抗拒?”
陳衡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這傅云秋太不識大體,這是在宮道上,又不是在她自個兒的后花園!
要是被別人聽去風風語,傳到皇上耳朵里,他們家爺又要挨罵了。
蕭瑯炎背影冷漠,回過頭看她的眼神,也十分晦冷如霜。
“本王覺得,你未免想得太多了,你與我,確實有從小長大的情誼,但這情分,實在太過微不足道。”
“就拿陳衡來說,他也如你一樣,自幼陪在本王身邊,難道,本王對他,也要有珍惜的心思?”
陳衡面色大變:“卑職不敢。”
傅云秋已是面色蒼白,扶著身旁的婢女,身形搖搖欲墜。
蕭瑯炎繼而道:“之前本王對你多數容忍,是因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但如今你既非要將話說明白,本王也不妨告訴你。”
“傅云秋,你合該離本王遠一點,否則哪日真的觸了霉頭,你看本王敢不敢殺你。”
就在這時,幾人余光看見不遠處,有個俏影立在那里。
蕭瑯炎扭頭看去,只見沈定珠手臂上掛著披風,身后帶著繡翠和沉碧。
她出現的突然,蕭瑯炎眉梢微微一揚。
沈定珠生怕自己破壞了他與傅云秋私下相處的機會。
連忙撇清自己,舉了舉手臂上的披風,道:“妾以為王爺今晚要在勤政殿忙碌,夜里風大,明日要落雨,就想送披風來,這便走。”
還不等她離開,蕭瑯炎卻道:“本王和你一起離開。”
陳衡馬上上前,用傅云秋能聽見的聲音說:“沈姨娘,方才王爺還吩咐卑職,今天要陪您在玉章宮用膳,路上卻被人絆住腳,這便要走了。”
傅云秋看著蕭瑯炎摟住沈定珠的肩膀,他將沈定珠拉到了左邊,靠著宮道里面走,這是不動聲色的呵護。
恐怕連蕭瑯炎自己也都沒察覺。
而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傅云秋的心里,就如同苦水開鍋一樣,不斷地冒著氣兒。
眼見著他們走得越來越遠,她緊緊攥著袖子。
“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