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辭劍眉微皺。
他內勁雄厚,昨天帳篷側后方的那點異響,他自然是聽到了,以為是某個路過的士兵,再加上沒有機密談話,便沒有深究。
卻沒想到是月兒?
“哦?如此說來,柳側妃這是盜用我的藥方,假裝成自己的,不知柳側妃居心何在?”葉錦瀟驚訝的反問。
百姓們愣住。
既然這張方子是這個女子想出來的,柳小姐昨天怎么不說?怎么今兒個出事了才說?
如果沒出事,那屬于這個女子的功勞,不就被柳小姐搶走了嗎?
想到這里,眾人面色微妙。
柳明月覺察到那些異樣注視的目光,面色微白。
這是重點嗎?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提供了證據,證明這張藥方出自葉錦瀟的手,現在證據確鑿,快點治她的罪!
“我......我怎么會搶姐姐的功勞,實在是昨天不慎聽到的。”她勉強一笑。
葉錦瀟十分坦蕩又無辜的望著她:
“真的是‘不小心’聽到的?可是昨天我進帳篷時,跟楚聿辭斗了一會兒嘴,那點時間夠你離開了,你卻沒走,還躲到了帳篷側后方,這又是為哪般啊?”
“我......我......”柳明月臊紅了臉,哽得結巴了。
大家看她的目光從之前的‘深信不疑、同仇敵愾’,慢慢變成不敢置信,驚訝與懷疑,她心里又臊又急。
這個賤人!
快點治她的罪啊,還在這里磨嘰什么?
“聿辭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月兒這么做,也是想幫你,想幫助百姓,誰知姐姐故意給我下套......”
柳明月長得清秀漂亮,現在紅著眼角著急的解釋,啞著嗓音哽聲一哭,楚聿辭登時就心軟了。
楚聿辭拍著她的肩膀,輕聲低哄了兩句后,轉頭便冷聲斥責葉錦瀟:
“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月兒單純不懂事,你利用她心善,故意下套,手段惡毒,現在所有的百姓都染了病癥,與你脫不開干系。”
犯了這么大的錯,將她打入天牢都不為過。
葉錦瀟見過偏心的,沒見過偏心成這樣的;見過眼瞎的,沒見過像楚聿辭這么瞎的。
“楚聿辭,我再說最后一遍。”
“第一,柳明月行宵小之事,竊聽搶功,令人不齒。”
“第二,我真的不知道她把藥讓大家內服,更深一層的說,她連這一點都不知道,怎么為百姓醫治?又怎么擔得起百姓們對她的期望?她醫術垃圾,你卻放任她玩鬧,置百姓性命于不顧的人到底是誰?”
“第三,大家服錯了藥方,只需喝比平日多五倍的水,藥性就會被沖淡,不治而愈,這么簡單的醫理,‘柳大夫’也不懂?”
她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二人,就像在看一對表演喜劇的花孔雀。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柳大夫連方子都要竊取別人的,又怎么會懂這些呢?”
柳明月:“......”
又氣又尷尬。
如果傳出聿王側妃剽竊搶功的傳,她將會成為眾人的笑柄,以后在都城里,出門都不敢抬頭了。
要不是為了治葉錦瀟的罪,她怎么會承認這么丟臉的事情?
只要能快點弄死這個賤人,早日坐上‘聿王妃’之位,今日所受這點委屈,她忍!
“聿辭哥哥,姐姐故意提這種方子陷害我,陷害大家,你可要為百姓們做主!”
她義憤填膺,卻絲毫不提自己偷聽、搶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