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父女倆都以為,車上的人,是叫高勛去打掃之際,
卻看到高勛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后,在車前,緩緩彎下身子,跪了下來。
他整個人跪在那灘水漬之上。
保安制服臟了一大片。
蘇長海剛才吊兒郎當的姿態,突然猛地一個坐直。
蘇曼的心也猛地揪了一下。
高勛雙手撐在地上,跪在車邊,整個人的背繃得筆直。
車上的人,終于轉過身子,懶洋洋地下車。
那只昂貴的棕色皮鞋,踩在高勛的背上,然后跨過了地上的那灘水漬。
蘇曼看清了車上的人。
于瀚銘。
他不是要高勛給他清掃,而是讓高勛給他當人形墊子。
他也不是真的要高勛給他當人形墊子,他是借由羞辱高勛,間接羞辱蕭北聲。
過去被蕭北聲重用的人,如今只能被他踩在腳底下,
大概他能從這里得到無盡快澸。
“下作。”蘇曼看著于瀚銘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沒忍住罵出聲。
蘇長海只感慨一句:“成則為王,敗則為虜。”
他問:“你來,估計也想跟蕭北聲過去的屬下打聲招呼吧?但是我看,這種情況,你還是裝作自己沒來過比較好。”
是人都會有自尊心。
蘇曼默認了蘇長海的提議。
“走吧。”蘇曼悶悶不樂。
蘇長海調轉車頭,正要駛離,后視鏡里,蘇曼卻瞥見,鼎盛大門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事,于瀚銘忽然變了臉色,往高勛的心窩上用力踹了一腳。
他不解氣,又指揮身邊的保鏢,惡狠狠吩咐:“給我打死這個王八羔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