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們想過什么日子嗎?有錢、有權,可以不用努力,天上就能夠掉餡餅的好日子,這里有什么呢?一望無垠的大山?日復一日枯燥地工作?這里和湘河鎮有什么區別?”
她看著賀文山皺起了眉頭,她接著說:“還是有區別的,這里有美麗妖冶的罌粟花,有一點點便可以讓人為之瘋狂的毒品,賀文山,你弟弟連人命都可以去害,你認為,他會不會成為那些想方設法深藏毒品穿越國境的人中的一員?又或者,把這個家屬院作為他藏毒的窩點?”
“你別胡說!他不是那樣的人!”賀文山完全沉下了臉,不高興極了。
但剛把話說完腦袋就被拍了一下,塵塵拿著大蒲扇,打在了他的頭頂。
“你走開!”塵塵說!
林湘南把塵塵拉到一邊,似乎一點兒也不為賀文山的惱怒而意外,她甚至還笑了一下,“說起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問過你,賀文山,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在你今年回家之前,在你聽到鄉親們說起之前,你知道你有個兒子嗎?”
賀文山的表情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他久久地說不出話。
他不知道。
他也曾在信中問起林湘南,但賀澤宇和賀琪琪給他的回信中,經常只有一句,“大嫂很好,一再讓我們轉告你,不要太牽掛家里”。
這是幾年來,他唯一能從信中知道的林湘南的情況。
他也曾懷疑林湘南對他心有不滿,但幾年來,他們厲兵秣馬,日復一日地堅守,不敢懈怠,再加上他總是想著,如果林湘南真的有事,肯定會自己寫信過來。
所以他從來不曾想過,這五年來,林湘南給他生了個兒子,又獨自帶大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打這樣的包票。我會做最壞的打算,計劃好一切會發生的可能,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及時應對。”林湘南又說。
“……”
“哦對了,今天我和孫家的老太太吵了一架,希望不會影響你。”
“為什么吵架?”
“她說我不賢惠,你們家娶了我這樣的是倒了大霉,罵我不會過日子,是我爹娘教的不好,責怪我不給你弟弟妹妹說媳婦找對象,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但我要跟你說清楚的,這五年里,我給你弟弟相看過許多姑娘,都被他拒絕了。”
“嗯,軍區是講求團結的地方,家屬院里最好也能團結一心,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受了委屈你不要忍著,無緣無故的,誰都沒有資格罵你。”賀文山說。
林湘南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她想說的是,“我們剛來這里幾天?我與她也沒接觸過,你說,那孫家的老太太,是怎么知道這些情況的?”
屋子里驟然陷入沉默,賀文山滿目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