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辭抱著她,感受到她身上灼熱的體溫。
她的面頰紅紅的,他不自覺的俯了俯,在她的額頭拱了幾下。
施繾嘴里不知在說什么,可能是在睡夢中,說些破碎不連貫的囈語。
這一刻,他的心忽然變得很柔軟很柔軟。
甚至在想,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和她最親密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而他當初那么痛快就答應和她分手,是不是太殘酷了。
其實她根本就還是個小女孩,無依無靠,很需要被人照顧。
這一刻,薛硯辭的保護欲被她完全激發出來。
以前他只是將她當成個睡起來很舒服的女人,似乎并沒對她投入太多的情感關注。
情感,關心,這些都被他自動忽略了。
薛硯辭本來就不想喜歡上任何一個女人,到現在他的想法都沒變過。
他說服自己,現在不過是看她生病了,等她病好之后,他絕對不會為她做這些。
他給余秘書打了個電話,說今天臨時有事,航班取消了,延遲一天回荊州。
余秘書怕薛硯辭是遇上了什么突發狀況,又問,需不需要幫忙。
薛硯辭說了不用,他一手捏著手機,一手幫施繾蓋好剛才被她踢開的被子,又在電話里和余秘書交代了幾句公事,才掛了電話。
喝下姜湯后,施繾額頭已經開始出汗了。
睡覺卻不老實,總是動來動去。
她睡覺不老實這一點,薛硯辭是知道的。
剛幫她蓋好了被子,下一秒,他正要關燈,她就又翻個身,將被子重新踢開了。
薛硯辭站在床邊,看著她因為發燒而略顯孩子氣的臉,難得露出一絲無奈又寵溺的表情。
這天晚上,他沒離開,也沒合眼,甚至毫無睡意。
他坐在床頭邊,室內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
周圍安靜而溫暖,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她和他兩個人。
不知何時,窗外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整座城市,從昏暗,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