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件特別的事
江云騅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盛了碗熱湯喝,又吃了兩筷子菜,卻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殷恒沉不住氣追問:“什么事?”
“城南一位教書先生的女兒上個月突然得了怪病暴斃,妻子接受不了這件事投河自盡,教書先生接連痛失愛女和摯愛,變得瘋瘋癲癲,被人送進瘋人塔,竟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還弄斷了自己的手
說這話時,江云騅一直看著殷恒,眼神犀銳如刀,殷恒被看得心里一陣發毛,沒好氣的說:“郴州這么多好玩的地方,你干什么要打聽這么晦氣的事!”
江云揚倒是不覺得晦氣,狐疑的問:“他想不開要咬舌自盡可以理解,但沒有外人幫忙,怎么可能弄斷自己的手?”
殷恒立刻接話:“他都瘋了,還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殷恒的語氣冷漠,甚至有種高高在上的蔑視嘲諷。
殷還朝眉心一皺,沉聲喝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平日讓你要與人為善,多些同理心,你都忘記了?”
“又不是我害他們家變成這樣的,我說句話都不行?”
殷恒不服氣的反駁,殷還朝氣得罵了幾句逆子,歉然的對江云揚說:“都怪我平日太忙,疏于管教才把他縱得這般不像話,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忠勇伯也很忙,江云騅被殷氏養得恣意妄為了些,卻不會做強搶民女這種事,更不會草菅人命。
江云揚沒接殷還朝的話,江云騅繼續說:“我和二哥有同樣的疑慮,下午就去瘋人塔走了一遭
“你下午不是一直在酒樓嗎,什么時候去的瘋人塔?”
殷恒脫口而出,江云揚挑眉,笑盈盈的問:“殷恒表弟派人監視阿騅了?”
殷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不知該如何辯解,一張臉憋成豬肝色。
殷還朝惡狠狠的瞪了殷恒一眼,沉聲說:“郴州不比瀚京,城里常有人尋釁滋事,我怕阿騅吃虧,這才讓恒兒找人暗中保護阿騅的
殷恒連連點頭,隨后又說:“傳不可盡信,這些事聽一聽就罷了,三表弟你怎么還跑瘋人塔去了,萬一受傷或者染上什么瘋病可怎么好啊
這話不像關心,更像是詛咒。
江云騅點點頭說:“傳的確不可信,我到瘋人塔后發現那位教書先生雖然口不能、手不能書,神智卻還是清醒的,并無瘋癲之象,我覺得這件事背后應該有什么隱情,便把他從瘋人塔帶出來,安置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你有病吧!”殷恒忍不住罵出聲,瞪著江云騅說,“被關進瘋人塔的都是由大夫確診了瘋病的,你一不是大夫,二不是官身,憑什么擅自把人放出來?”
殷恒怒不可遏,殷還朝則嚴肅的說:“此事非同小可,阿騅的確太沖動了,阿騅若是懷疑這件事有隱情,我可以派人把他接到府衙看守起來,就這么把他放在外面,萬一傷到別人就不好了
江云騅并不讓步,沉沉道:“人是我放出來的,我會負責
江云騅的態度強硬,殷還朝的唇角下垂,露出不悅:“阿騅這是不相信我這個舅舅?”